那副颔首低眉的样子分外乖巧，还带着一丝医学工作者的冷静，看着很有魅力。
周聿琛盯了一会，轻笑：
“看不出，苏医生还挺会照顾人。”
他思索了片刻，“可你不好好在车上呆着，跑进来做什么？明明早就报警了，我也能再……”
“我刚刚要晚去一秒，甚至半秒！你人已经躺地上没动静了知道么？”
苏柠忍不住打断他，“如果你是我，你能安心坐在车上等别人救援么？答不出来就闭嘴，保存体力。”
周聿琛摇摇头，说话逐渐有气无力：
“我能。帮别人的前提，是……不以身犯险。”
身子一歪，直接靠在她肩上：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特地进去寻我……”
这男人怎么比她还嘴硬，说句软话会死一样。
苏柠皱眉：
“哪那么多原因，为了老苏的案子，为了周毓儿不失去最亲爱的二叔，你觉得哪个能让你舒服点，你就选择信哪个。”
她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关注着周围。
身边突然没了动静。
男人脸色如纸，额间都是冷汗，倚着她的身体温度明显不对。
见其有失血性休克的前兆，她故意逗他：
“原来周大律师也不是人见人怕，还有敢找你寻仇的。这是第几次被砍啊？”
他抬起眼皮，嘲弄一笑：
“记不清了。”声音听着倒还算有精神，他顿了顿：
“只是这次最危险，就像你说的，如果你再晚一点，也许我……咳咳！谢了，苏柠。”
周聿琛身上打着寒颤，咳嗽的也更厉害。
苏柠不敢耽误，一咬牙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冷风很快吹透了她，她赶紧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将他架起来：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轻易死不了的！我刚刚只是、只是为了气你而已，你可别多想。”
“周聿琛，你坚持住！这算你欠了我一次吧，等你好起来，可得帮我好好准备老苏的诉状，我不勉强你碰这个案子，但分析案情总可以吧？”
尽管身边的人没有回应，苏柠还在碎嘴子，以此撑住他的精神。
但他勉强跟上自己速度的脚步提醒着她，他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