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讲我不喜欢。”他松手,三两下戴在脖子上,拿起来显摆,“看见没有,上面刻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
“随便你。”头顶熄灭的灯光闪了闪,聂方舟抬头看了一眼,赌气转身。
江楟站在她身后,一手圈住她的腰,语气放轻了一些:“小心眼,就为了这个生气?”
聂方舟没理,江楟侧着脸看她,话题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问她要不要喝汽水。
她不耐烦:“不要。”
“前阵子被人弄脏,我让肥虾拿去清洗,不信你闻一闻,说不定上面还有麻辣小龙虾的味道。”
他笑了一声又说。
“不知道多久没人给我送过礼物,何况是你送的,死了我也要带进坟墓。或者当全家宝,传到之后八十代。”
说话夸张到极致,真假掺半,谁会真的听进去。
聂方舟看他一眼:“又不值钱……”
自然有人无条件相信。
江楟用鼻尖拱了拱她,侧头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别生气了。”
聂方舟心口微悸,淡淡呼出一口气,看着对岸发呆。他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揽着她,手指磨磨她的手臂,竟也安静下来。
远处传来烟火爆裂的声响,火花绽放,这头只能看见小小一朵,零零落落,更显清寥。
他们站在灰蒙的路灯下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马上就是圣诞,马上就要过年,聂方舟看着隔岸的烟火,再看无尽远的海边,心里空旷得没有方向。
这会是她第一个不和家里人过的年。
海风吹过来,江楟敞开外套,将她转了个身拢在里面:
“冷不冷。”
聂方舟仰头看他,摇摇头。
唇好像蹭过他喉结,江楟低下头,对上她清亮的双眸,咽咽口水,慢慢凑近。聂方舟已经提前闭上眼,只是许久没等到他的唇。
“还是算了。”快要碰到时又站直身,江楟郁闷地抓一把头。
她好像一直都不太喜欢他碰她,现在他刚把人哄好,别过一会儿又生气。
聂方舟钻在他衣服里,脸紧紧贴着他胸膛,闻不到海风腥涩,周围是他清爽又醇烈的气息。
半晌,她开口:“我不是不喜欢……”
江楟低头看她:“什么。”
她脸上发热:“我我不是不喜欢你碰我,就是,你每次靠近,我都会很紧张,一紧张就……”控制不了表情和动作。
聂方舟抬头,看见他在憋笑,脸一红要推开他:“走了,回家。”
江楟将她圈住不动:“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他俯身,蹭蹭她的鼻尖,下一秒嘴唇也贴上去,啄了两下:“这样?”
聂方舟看着他,他又凑近:“还是这样?”
吮过她嘴唇,舌尖探进去———“嘶……”刚一碰上就撤退。
“怎么了。”
“……被你下午的菊花茶烫破舌头。”
聂方舟轻声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冰汽水,桃子味的,她就爱喝这个。
含一口,捧着他的脸凑近,微凉的舌头贴上他的:
“这样可以吗。”
江楟没说话,手托在她后脑,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