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对不起？”艾拉笑了，“该谢谢你提醒我。以后这些话别再对第二个人提起，会给你招惹麻烦。”
nbsp;nbsp;nbsp;nbsp;“不会，我不会告诉别人。”段栩然说。
nbsp;nbsp;nbsp;nbsp;把他们送到门口时，艾拉扫了小渊一眼，“你倒是比你爷爷会捡。”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
nbsp;nbsp;nbsp;nbsp;红发女人吐出一口烟圈，打着呵欠摆摆手：“不过你也不差。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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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到了十二月底，阿尔法的户外几乎时时狂风暴雪，滴水成冰。
nbsp;nbsp;nbsp;nbsp;棚屋区不在区域温控护盾内，只能依靠各家自己安装的取暖设施过冬。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家里的取暖器已经用了许多年，供暖效果有限，往常的冬天还要朝床上多塞几个电暖器才行。
nbsp;nbsp;nbsp;nbsp;今年不用了。
nbsp;nbsp;nbsp;nbsp;“小渊呢？”段栩然在浴室里问。
nbsp;nbsp;nbsp;nbsp;小方递上毛巾：“二主人去给小主人暖床了。”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小方你能不能不要乱学词语了。”
nbsp;nbsp;nbsp;nbsp;小方：“主人，这是小方升级学习系统的必经之路。”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你先别升。”
nbsp;nbsp;nbsp;nbsp;洗完澡，段栩然三步并作两步飞跑着跳上床。
nbsp;nbsp;nbsp;nbsp;掀开被子，被面凉得就像一整天没能挣到一张星币的心。
nbsp;nbsp;nbsp;nbsp;但里面是暖和的。
nbsp;nbsp;nbsp;nbsp;少年钻进去，蜷缩着腿，一点一点越过曾经画着“三八线”的位置，往旁边蛄蛹。
nbsp;nbsp;nbsp;nbsp;早早躺下的男人伸出臂膀，把他揽过去。
nbsp;nbsp;nbsp;nbsp;他霎时被热烘烘的温度包围住——蹬了两下，连脚边的被子也是捂暖了的。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nbsp;nbsp;nbsp;nbsp;人的体温是不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电暖器会慢慢流失温度，还会不小心烫伤皮肤，人不会。
nbsp;nbsp;nbsp;nbsp;人一整晚都是暖暖的，恒温。
nbsp;nbsp;nbsp;nbsp;起初段栩然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后来次数多了，渐渐也就习惯了，钻怀抱钻得越发坦荡。
nbsp;nbsp;nbsp;nbsp;小方说他们这叫互帮互助，段栩然觉得，这顶多算小渊单方面帮助他。
nbsp;nbsp;nbsp;nbsp;除了当他的人肉暖炉，还做他的精神陪护。
nbsp;nbsp;nbsp;nbsp;上次去提醒过艾拉之后，段栩然又带着小渊回过一次九渊-v收场。
nbsp;nbsp;nbsp;nbsp;他鼓足勇气，特地去待销毁区转了转，那孩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被埋进了更深的垃圾堆里，或许是和其他垃圾一起变成了液体。
nbsp;nbsp;nbsp;nbsp;总之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按理说，段栩然不应该再觉得害怕。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从垃圾场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又做起了噩梦，甚至被魇得更沉，小渊花了好些时间才把他唤醒。
nbsp;nbsp;nbsp;nbsp;那之后，段栩然时不时就会陷入噩梦，还伴随着整晚不退的高烧，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比过去更害怕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小渊整夜守在床边，段栩然干脆把床分了他一半。
nbsp;nbsp;nbsp;nbsp;一只手抬起来，摸摸他的额头。
nbsp;nbsp;nbsp;nbsp;段栩然自觉地说：“吃了药，已经没有发烧了。”
nbsp;nbsp;nbsp;nbsp;男人嗓音低沉地唔了一声，眼底还潜着隐隐的担忧，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后颈处的被子掖好，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