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听出那人声音,猛地直起身,困意瞬间烟消云散:“陆灼年?”
陆灼年淡淡应道:“嗯。”
陈则眠有点懵:“萧少呢?我不是跟他坐得一个车吗,您怎么在这儿?”
陆灼年言简意赅:“你睡着了,他怕你闷死。”
陈则眠心说那留个司机看着还不够,怎么还把陆灼年留下了。
“那我们也上去吧。”陈则眠说。
陆灼年应了一声。
车外夜色深沉,因为陈则眠在睡觉,司机特意把车停到了背光的地方,车内漆黑一片,陈则眠什么都看不到,抬手去按车顶的阅读灯。
刚伸出胳膊,还没摸着灯,先碰到了另一只手。
‘啪’的一声轻响,静电在黑暗中炸开淡蓝火花。
京市的秋季太过干燥,摸什么都带着静电。
电荷穿透皮肤,转移刺激神经,那感觉像是被某种啮齿类动物咬了一口,两个人动作同时一顿,都觉得被电到的位置有点发麻。
下一秒,车顶阅读灯投下温柔的光,陈则眠侧过头,看到了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深黑眼眸。
轻微刺痛后,触感变得格外清晰。
皮肤温热,指尖微凉。
是陆灼年的手。
陈则眠反应迅速,猛地向反方向弹开,不仅收回了手,整个人都退到了座位边缘,后背紧紧靠着车门。
可车舱还是太狭窄了,即便一方极力将距离拉到最远,两个人挨得还是那么近。
一声轻笑响起,近得仿佛就贴在陈则眠耳边。
陆灼年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有种莫名的愉悦与促狭:“静电的压值确实很高,但还不至于把人电飞吧。”
陈则眠捻着还微微发麻的手指,嘀咕道:“你不是有洁癖吗?”
陆灼年眉梢轻轻一动:“你怎么知道。”
陈则眠张嘴就胡扯:“萧少告诉我的。”
陆灼年没说信还是不信,从置物箱抽出酒精湿巾,慢条斯理地将整个右手擦了三遍。
走进包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
萧可颂对陆灼年的洁癖见怪不怪,但又有点好奇。
陆灼年养尊处优,出门在外基本不用碰什么东西,去公共场所提前清场,走特殊通道,车门有司机开,东西有助理拿,实在需要伸手的时候,也会有保镖过来给他送手套。
萧可颂横竖也想不通,索性问陈则眠:“他碰啥了?”
陈则眠总不能回答‘我’吧,于是看向包厢角落里摆的一堆礼盒,明知故问:“这都是你的礼物吗?”
萧可颂注意力很容易转移,闻言循声望去:“对,我专门让人送过来的,一会儿拆开看看……你送我的是什么?”
陈则眠从礼物堆里找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盒:“也不知道你缺什么,随便买了个小玩意。”
萧可颂晃了晃盒子:“我拆开看啦。”
陈则眠笑着点头:“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