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耐心十足:“我可以从头听。”
萧可颂犹豫道:“那我跟你讲,你可别告诉别人。”
陈则眠眸光清澈干净,抬起眼那就是满脸的诚恳无辜:“我能跟谁说啊。”
萧可颂一想也是,就放下心来:“陆灼年不可能喜欢她,因为她和我们一个发小特像,都高高瘦瘦,冷冷清清的,还会弹古琴。”
陈则眠完全不记得书里有过这么一个人:“除了陆少和叶少,你还有一个发小?”
萧可颂点点头:“对呀,还有一个叫苏遥,是叶宸初恋,后来出国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陈则眠恍然大悟:“原来沈青琬长得像叶少初恋,怪不得你说她和陆少没戏。”
萧可颂说:“不像也没戏,她就不适合陆灼年,沈青琬柔柔弱弱的,看着身体就不好。”
陈则眠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身体不好和不适合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
这边,萧可颂已经叫来了经理,和他问了沈青琬的事。
经理对这位会弹古琴的校花印象深刻,最近好多顾客都是冲着沈青琬来的。
“她爸挪了单位的公款炒股,这不是在退赔争取缓刑嘛。”经理说:“繁楼夜场收入高,像她这样学历高又漂亮的女孩子,弹弹琴喝喝酒一个月就能赚个六位数。”
萧可颂抱臂道:“只是喝喝酒?”
“哎呦萧少,当然只是喝酒,我们这里可是很正规的……不信您自己看。”经理一边说,一边把监控电脑屏转过来。
监控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矛盾冲突。沈青琬坐在台前弹琴,和客座隔了两个茶几,大约三、四米的距离,
客人们各自喝酒聊天,并没怎么注意到台上弹琴演奏的几个女孩,看表情甚至有些意兴阑珊,估计是觉得听这些吹拉弹唱,没有看劲歌热舞有意思。
萧可颂侧头看向陈则眠:“你算得不太准啊,陈大仙。”
陈则眠:“……”
难道是因为他的干预介入,扇动了蝴蝶翅膀,把那场危机给扇给没了?
萧可颂见陈则眠还有些迟疑,又交代经理说:“她和我们一个学校,我们都认识。”
经理含笑躬了躬身,客气道:“萧少您就放心吧,您都亲自过问了,我还能不关照吗?”
说着,经理又招手叫来两个保安,让他们去沈青琬那个包厢门口立岗。
萧可颂看着监控里的沈青琬,深深叹了口气:“她和苏遥长得真像,叶宸看到她一定会难过的。”
陈则眠也盯了会儿监控,发现并无异常,总算放下心来,就问萧可颂:“还去小吃街吗?一会儿该收摊了。”
萧可颂还在替叶宸伤感,没想到陈则眠居然只想着吃,当即用谴责的眼神看过去:“我说叶宸会难过,你的回答就是‘再不去小吃街就收摊了吗’。”
陈则眠指了下手表:“都十一点了,小吃街营业到十一点半,骑车过去还得一会儿呢。”
萧可颂简直无话可说,义愤填膺道:“你这一看就是没吃过爱情的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叶宸虽然不提,但这么多年一直没谈过别人,肯定还在想着苏遥。”
陈则眠把萧可颂从沙发上拉起来:“苏遥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可小吃街过了这半个小时可就真关门了。”
萧可颂:“……”
怎么还挺有道理的。
陈则眠出了繁楼大门,飞速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上就一顿猛蹬,萧可颂还未选到心仪车辆,陈则眠已然风驰电掣,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远去了。
萧可颂只能匆匆扫了一辆车,连车座高度都来不及调,曲着两条长腿别扭地往前追。
世界上有一种坡度,走路感觉不来、开车感觉不出来,只有骑车能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