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冷冷道:“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我当然……”
嘟——
萧可颂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灼年挂断电话,语气冷酷:“他没事了。”
陈则眠:“……好吧。”
陆灼年转回电脑前继续敲期末论文,手刚搭在键盘上,萧可颂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这次直接打到了陆灼年手机上。
陆灼年皱了下眉,拇指在屏幕一划。
“我让陈折帮我买吃的碍着你什么事了,”萧可颂担心陆灼年挂断电话,语速飞快地说:“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收小弟吗?现在又跟我抢,我都后悔把陈折介绍给你了,你太霸道了。”
陆灼年面无表情地挂断通讯。
陈则眠探头问:“是萧少吗?他又说什么了?”
陆灼年把萧可颂扔进黑名单,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些废话。”
陈则眠并不这样认为,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小弟加员工,是不能质疑自己的老大加老板的,于是也没再问,只是耸耸肩说了句‘好吧’,然后继续低头擦枪。
很乖的样子。
他手上正在清理的这把枪是H。K416自动步枪,生产于德国的H&K公司,总重3。49千克,枪身全长893毫米,装备了可折叠机械瞄具和夜视瞄准设备,做工非常精细。
擦枪是个细致活,陈则眠做得很认真。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拆下来的枪械零件摆了满沙发,陆灼年和他的距离不算很近,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陈则眠修长洁白的脖子和冷清立体的侧脸。
陈则眠的睫毛纤长浓密,微微垂眸时会在下眼睑扫出一片明显阴影,像把细腻的毛刷,扫得人喉咙干痒。
身体开始产生些许不适感,但尚未达到需要吃药缓解的程度。
气温仿佛在升高,但陆灼年很清楚那只是错觉,办公室内的恒温系统稳定运行,无论冬夏,温度常年保持在20摄氏度,比别的房间低了2-4度。
太温暖的环境会让他容易烦躁。
比如现在,陆灼年就感到一阵燥意,与气温无关,是因为陈则眠。
因为陈则眠太听话。
会听他的,但也听萧可颂的,愿意跑遍大半个京市给萧可颂买齐那几样小吃做夜宵。
陆灼年开始后悔没有认真对待那晚的牌局,也后悔在叶宸出让‘夜宵权’时没有和萧可颂竞争到底。
当时,他只觉得那都是些很无聊的东西,却没想到再无聊的事情,只要和陈则眠沾了干系,就都能轻而易举地牵扯他的心神。
在陈则眠把许劭阳过肩摔扔出去,摔断许劭阳三根肋骨的那天,陆灼年还在好奇陈则眠究竟能惹出多少事,也好奇这个人到底还能造成多大影响。
现在这两个问题都有了答案。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让人不悦的是,陆灼年逐渐意识到,陈则眠和萧可颂关系亲近,即便萧可颂没有获得‘夜宵权’,陈则眠也会替他去买小吃。
陆灼年略感气闷。
人一旦气闷就容易昏头,一旦昏头,那就什么话都可能说得出来。
陆灼年突然开口:“我也想吃聚宝源的爆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