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洛的想象中,家人就该是陈则眠这样。
只要有陈则眠在,哪怕做错了事也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他无条件的偏袒与爱护能够遮去所有阴霾与风雨。
国际比赛刚开始那几天,陆灼年被扣在陆宅出不来,闫家嫉妒陆家承办了比赛,来射击场找过事,还说陆家人胆子真大,连闫洛这种丧门星都敢收留。
陆灼年不在,射击场其他工作人员也不敢出头,陈则眠一人独战群雄,把闫洛护在身后,一个骂三个,差点没给闫家二伯气犯心脏病。
闫洛每次回忆起来都想笑。
“笑什么呢?”陈则眠把驴打滚用微波炉热了热,插上勺子推给闫洛:“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闫洛抬了下眼睛,说:“是。”
陈则眠坐在闫洛身边,大大咧咧地揽着他肩膀:“想要什么礼物,跟哥说。”
闫洛抿了下嘴唇:“没什么想要的,我生日那天是十五,你能来吗?”
陈则眠计划过年前去海南,正月十五应该回不来,就迟疑了一下。
闫洛立刻说:“来不了也没关系,正月十五本来就该跟家人一起过,那我就过阳历生日吧,是这周五,你能来吗?”
陈则眠看向闫洛,点了点头。
一个性格内敛的小孩,能连着两次问他‘能来吗’,看来是真的非常想和他一起过生日了。
陈则眠不忍心把闫洛一个人扔在京市过年,初射击场从过年歇业到初三,好几天空荡荡的,就他一个人多可怜。
“我过两天打算去海南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陈则眠拿出手机订票:“就多订一张票的事,要不我一个人也没意思。”
闫洛知道陈则眠想去海南旅游的事情,但完全没想到会邀请他一起去,缓缓瞪大眼睛:“带我去吗?”
陈则眠说:“你想去吗?”
闫洛当然想去,可又觉得这样不合适,挣扎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不去了吧,春节去海南好贵的。”
一个正正经经的闫家少爷,居然会觉得去趟海南就贵了,还是好贵。
陈则眠更心疼了,揽着闫洛肩膀说:“哎呀,别不去嘛,你就当陪我玩,你知道找个陪玩得多少钱嘛。”
闫洛侧了侧头:“什么是陪玩。”
陈则眠说:“就是到了当地,找个人陪我去景点、陪我吃饭、替我拎包、跑腿、排队。”
闫洛问:“你是说地陪?那得多少钱?”
陈则眠故意说了个很高但又不离谱的价格:“平常一两千一天吧,春节期间是法定节假日,要翻三倍,最便宜的也得三四千。”
闫洛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
陈则眠开始忽悠小孩:“对呀,贵也就算了,就怕遇见那种没有职业素养的人,把我带到卖纪念品的地方,不买不让我走,有的还打人呢。”
“啊?”闫洛瞪圆了猫眼:“还打人?那不是强买强卖吗,就没人管管吗?”
陈则眠拿出手机翻出新闻给闫洛看:“这种事儿可多了,你自己看。”
闫洛只隐约看了一眼,没瞧到那是老掉牙的旧新闻,而且他本身就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过,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也非常清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故信以为真道:“那你还是别找陪玩了。”
陈则眠歪头看闫洛:“你陪我去不?”
闫洛点了下头:“嗯。”
陈则眠用超绝的手速给闫洛订了机票:“我听说你还打过黑拳?”
闫洛又点了下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