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用语很直白:“我没有办法自慰。”
陈则眠呆了呆:“啥?”
陆灼年语气公事公办,态度冷静日宛如在讲别人的事情:“我排斥这种不正常的性冲动,已经习惯了克制欲望,只有在完全失去理智时,才会在欲望支配下抚慰自己,结束后又不可避免的自责自厌。”
陈则眠:“那清醒的时候呢?”
陆灼年淡淡道:“清醒的时候更不会碰自己,那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听到陆灼年这么说,陈则眠不仅不意外,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别人患了性瘾可能会放纵沉沦,但陆灼年没有这样做,他内心里有一套不同于常人的逻辑,习惯于隐忍节制,用严格到近乎崇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尤其是在这件事上。
陈则眠微不可察地皱了下鼻子:“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陆灼年从锡纸板中按出两粒消炎药:“所以我还是吃药吧。”
陈则眠挠了挠下巴:“可是总这样的话,会影响性功能的。”
陆灼年握着药的手指微微蜷起,无所谓道:“影响就影响吧,又用不上。”
陈则眠再一次按住陆灼年的手:“话不能这样说,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以后也都不找吗?”
陆灼年转眸看向陈则眠:“我不会找女朋友。”
陈则眠又呆了一下:“啊?为什么?”
陆灼年说:“因为雄性与雌性的力量差异天然存在。”
陈则眠不解地歪了歪头,有点不明白陆灼年的意思。
陆灼年进一步解释:“如果对方是异性,我将拥有绝对的力量来支配对方身体,可是我有病,比正常人更容易在这件事情上被兽欲操纵。”
陈则眠瞬间明白陆灼年的意思,瞳孔轻轻收缩:“你是怕……怕你自己失控,伤害到‘她’。”
陆灼年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无论她是否自愿开始,当情况脱离掌控,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她必然将失去反抗与叫停权利,这是犯罪。”
没有什么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说法。
不要就是不要。
哪怕已经开始了,双方也都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陆灼年继续道:“在自然界中,只有野兽才会咬着雌性的脖颈强行完成交配。人之所以为人,总该有点和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吧。”
听到陆灼年说出这个理论的刹那,陈则眠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超越某种境界的伟大神性。
这就是小说主角吗?
他看向陆灼年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钦佩来形容。
陈则眠不知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道:“陆灼年,你真是……真是个好人,你值得你所拥有这一切,是克己复礼的模范,简直快成神了!”
“我也有很多龌龊的想法,只是不会讲给你听罢了,”陆灼年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总之我不会找女朋友,也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吃再多药都没问题。”
陈则眠可不认为[吃再多药都没问题]。
吃药吃多了问题大了!
由于长期禁欲,陆灼年体内已经存在无菌性炎症了,这次就算吃药消炎也是暂时缓解,也是治标不治本。
问题的根源没有解决,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来势汹汹地发起来,而且听医生的意思,恐怕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那还有什么办法能纾解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