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奚想了想,摇头,“也不是,好像在青州时就有点不舒服。”
其实细细算下来,她去青州前就胃口不太好,不想吃东西,尤其是肉食,她以为是夏天快到了,不喜欢油腻的食物。
宁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须臾,迟疑地开口:“你这月例假来了吗?”
周奚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可能吧?
“我记得你一般是月初。”宁延又说。
她的例假的确是每月月初,而现在已经10号,还没有迹象,也就是比往常推迟了至少一个礼拜。
见她沉默,宁延面色微微一沉,他们一直是物理避孕,但理论上byt虽然是最有效的避孕方式,失败率极低,可是保不准偶尔会因为太激烈或者其他原因导致失败。
宁延回忆了下,上个月,因为她之前出差太久,小别新婚,有一个礼拜,他们的次数和频率很高,难保会有意外。
宁延越想神情越沉重,最后捏了捏她的手臂说:“我去买验孕棒。”
说着,他已经霍地站起来,却被周奚拉住手腕,“吃完饭再去吧,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
见他犹豫,周奚晃了下他的手,“我中午没吃多少东西,有点饿,你要不去给我煮碗小面。”
宁延应好,让她先等一下,重新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不多会儿,就端出了一碗酸酸香香的小面。
周奚坐回餐桌专心吃面,宁延本想等她吃完就去药店。
哪晓得,吃到一半,周奚察觉到不对劲,去厕所一看,姨妈来了。
看宁延如释重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周奚忍不住揶揄,“你那么紧张干嘛?有了就生下来呗,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宁延将她抱坐在腿上,温热的掌心贴住她的小腹,说:“奚奚,我们说过不要孩子。”
在确定构建一段新型关系时,他们就理性讨论过孩子的问题,一致决定他们的关系里,暂时不需要添一个孩子。
与从前的叶悠然害怕怀孕生子影响事业发展不同,无论周奚本人,还是宁延都从未有过这方面的顾虑。因为但凡鸿升的董事会还有脑子,就肯定能算清楚比起她为公司创造的不菲价值,那一年半载的怀孕和产假根本不值一提。
决定他们要不要孩子,有且只有一个因素,那就是周奚的意愿。
“如果你很想做母亲,那我们就要个孩子,如果可要可不要,那就暂时不考虑。”这是宁延当时对她说的。
而如今,经历了虚惊一场后,宁延决定更加直白地表达他的想法,“奚奚,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想要你生孩子。”
周奚靠在他怀里,问:“是怕我像你姐一样遭罪?”
春节在渝州,有天闲聊,宁延姐姐曾提过当年生小石头时的痛苦经历。
“我那时候带毕业班,太累了,结果见了红,为了保胎我连续打了40多天的保胎针,到后面,护士都找不到扎针的地方了。”姐姐回忆起那段经历仍是苦不堪言,“打针也算了,还要躺床上,跟个废人一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而好不容易保住胎,又熬过了磨人的孕期,终于可以生了,谁知因为孩子太大,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可临末还遇到胎盘无法剥落,差点送了命。
“古人说生孩子是鬼门关里走一遭,我觉得现代也差不多。”姐姐感慨道,“我抢救醒来,见到你姐夫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打死也不生了。”
彼时,石头爸还趁机秀了一把恩爱,“我可舍不得你再生,而且,我心脏不行,经不住再吓一回。”
宁延不否认姐姐的经历加重了他对女人怀孕生产的风险评估,但另一方面,即使没有这些危险,他也不想周奚去承受怀孕带来的生理和心理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