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到码头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了。
“哎呦,这不是老王那艘船吗,送去镇上走了一遭就跟新的一样的。”
“那可不,老罗的手艺谁不知道?”
“这发动机是后装的吧?我记得当时老王船上的发动机被海匪搬走了。”
“话说,子文这孩子是真出息了,修船加上买发动机,起码得三百块钱吧?”
王子文在人群中听着大伙儿那不要钱似的好听话,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拿着烟盒一个劲儿地散烟。
很快,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老娘也过来了。
一家人看着那艘崭新的木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去。
尤其是老娘,笑容中似乎还带上了几分泪意。
老罗拉着王子文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收了尾款,然后开着车走了。
送走老罗,在村里众人羡慕的眼神中,王子文一家人上了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就连拄着拐杖的二嫂也被搀扶着上去坐了一会儿,渔船对于渔民的意义有多重大可想而知。
有了渔船,才能出海挣更多的钱!
当天下午,王子文兄弟两个去小卖部买了贡品,先是去妈祖庙给妈祖摆了贡品上了香,然后又给船上撒了五色米,烧了祈福的黄纸。
王子文不懂这些仪式,他都是跟在大哥屁股后面照葫芦画瓢。
只是一艘小木船,仪式很简单,没一会儿就完事了。
大哥坐在甲板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两口,望着平静的海面出神。
等到一根烟快抽完了,他才怔怔地开口:
“这些都是当年咱爹买船的时候,爷爷教给咱爹,咱爹又教给我的。”
“如今,我把这些教给你,等以后你也要教给你的儿子,孙子。”
这一刻,王子文突然明白,这些仪式或许并不只是简单的封建迷信,更多的是一种传承,一种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