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能勇志觉得自己最近一碰到前田陆,智商就变低,好气啊。
第二天前田陆如常上班,没多久就明白了得能勇志昨晚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得能氏想跟我们合作?”前田陆看着眼前过来找他的任海,乐了,“得能勇志知道弃明投暗了?”
“得能勇志那个是小得能氏,现在想跟我们合作的是大得能氏。”任海指正道,“掌权人叫得能嶷,得能勇志的二哥。”
“哦?”前田陆挑了挑眉,明白过来,“有趣。”
“得能氏虽然比不上陆家世代积累,但也不算小,谁看得过眼被人平白分走自己的钱?”任海轻柔地笑笑,眼中有些讥讽。
“他们家有几个?”前田陆问。
任海把调查出来的竞争对手的资料递给前田陆:“得能氏的老板得能世嘉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脑子有点儿毛病,得能勇志是老三,和老大一个妈。至于要跟我们合作的得能嶷,是续弦的妻子带过来的。”
前田陆翻着得能勇志的资料,跟人上床上了这么多回,他对得能勇志的私事可真是一点不了解。他还以为像得能勇志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少说也是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独生子,再不济也是扛着所有责任的大哥,倒没想到是个最小的。
不过大哥不正常,二哥又没有血缘关系,的确是跟独自差不多。
“不过拖油瓶也有份争家产,他们家挺开放的嘛。”前田陆说道。
按理说,如果不是陆永丰不争气,前田陆连进局玩的资格都没有,别说争家产。他们姓得能的,即使大儿子没本事,得能勇志能力怎么样还是很显然的,没理由轮到个没血缘关系的来继承家业啊。
任海意味深长地说道:“得能勇志五岁的时候母亲死于沉疴,没多久得能嶷就续了弦,第二任妻子带来了一个儿子,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个比得能勇志还年长的儿子,也是得能嶷的亲生骨肉。”
前田陆眼中有些隐晦的讥讽:“厉害了。”
这约莫又是一个情妇上位记的故事,当中大概还有许多说都说不上来的好手段,说到底,男人有了几个钱就开始饱暖思淫欲,而又有数不清想要攀上高枝的慕金少艾,你有金银,我有青春,无论原配是不是糟糠都没法阻止男人偷香这件事。
都说共患难不容易,可是同富贵有时候比共患难可难多了。
前田陆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吧,其实挺看不起这些男人的,可是也是见惯不惯了,该怎么口蜜腹剑还是怎么口蜜腹剑。
何况他也没这个资格看不起,前田陆讽刺地想道,要是没有出轨的男人,还真不会有他前田陆出生。
前田陆问:“那这个得能嶷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任海说,“实力不足,狡诈有余。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好选的,要搞定陆永丰,就要先扳倒得能勇志。”
前田陆眼里神色复杂,不动声色地说道:“就没办法让得能勇志不管这事了?”
任海摇摇头:“他俩的母亲关系很好,所以自小也是一起长大的,何况得能勇志现在也只能在陆永丰身上赌一把了。”
“怎么说?”
“得能世嘉一直都不疼他,”任海说道,“几年前才分了他一个负债累累的子公司做总经理,不过后来得能勇志也不知道是不吃不睡还是怎么的,硬是把那公司熬成了现在的小得能氏。但也没用,大小得能氏的股权现在大部分都还在得能世嘉手里,得能勇志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打工的总经理,随时为他人作嫁衣裳,他现在帮陆永丰,好歹成功了还能多一分争得能氏的资本。”
前田陆心里无名火起:“他老子怎么不疼他?”
任海嗤地一笑,“隔着一条人命,谁还能像寻常人家一样父慈子孝。”
前田陆皱了皱眉。
任海又说道:“他情妇、也是如今的妻子,当时的事情闹得可沸沸扬扬了,原配柳氏知道的时候,怀孕七八个月了,郁结在心几乎难产,生了得能勇志没几年就病走了。”
原本是最幸福的时候,家中有丈夫,腹中有即将降临人世的新生命,却在这个时候得知自己的良人早已变成了他人的良人。
世界上什么能阻止得了变心的男人?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任海见前田陆沉默,很适时地转了话题:“不说这个,反正你知道得能勇志于情于理肯定不会站我们私生子组合就行了,他自己亲妈因此而郁结而死,他怎么可能会喜欢私生子?”
前田陆耸耸肩,故作冷笑地说道:“谁管他?”
“那到底要不要和得能嶷结个盟?”任海瞟他。
“结,怎么不结?”前田陆从眼神到表情无一不是冷的,他自嘲地笑道:“这世上有君子,也自然该有咱们这些小人,不然如何彰显发小情深?得能嶷狡诈,你的狡诈会输给他?横竖也不是什么朋友,咱们小人之间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任海也笑了:“我狡诈,你冷酷,再加上一个不择手段的,谁能挡得住咱们这些蝇营狗苟的私生子们?”
两人都带着笑,默契地对彼此眼中深深的讥讽与自嘲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