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乔这会儿才想起来问道:“是你报警的吗?”
这么晚警察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嗯,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打了110,”程令时冷静说道。
邬乔还是抱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直接冲进巷子里。我应该跟你一起报警,然后等警察来的。”
或许是听到邬慧的哭喊声,让她一时有些紧张。
人在情急之下,难免会判断不准。
反而是程令时看着她说:“我以为你跟你堂姐关系,并不和睦。”
“嗯,一直都不太好,”邬乔轻声说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是她最厌烦的人,或许隋宁都排不上第一位。
毕竟隋宁跟她只有两次交锋的机会,况且邬乔最后还在美术馆项目上,彻底赢了。
对隋宁而言,她是胜利者。
可是邬慧对于她,是年少时无法挣脱的噩梦还有折磨。
“自从我到了大伯家里,就一直跟邬慧住在一个房间,对我而言,她就是我年少时,最想摆脱的人,”邬乔苦笑一声:“可偏偏听到她出事,我也无法做到漠不关心。”
即便邬飞扬打电话过来,她完全可以推脱一句,她没找到人。
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根本没找过。
可惜邬乔虽然厌恶邬慧,却无法真的做到坐视不理。
“如果不想做你讨厌的事情,不用刻意为难自己,”程令时声音清冷。
或许他天生淡漠,压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自责,所以他要唯一要考虑的就是邬乔。他直言道:“你这个堂姐,交友复杂,若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再参与。”
“嗯,这次之后,我会打电话给大伯他们,让他们把她带回去。”
“教导她,不是你的责任。”程令时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下。
邬乔低声嗯了下,随后她轻笑:“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去教导一个成年人。”
很快又一辆警车到了,邬乔和程令时上车。
到了派出所之后,双方开始录口供。
不出意料,这帮小混混丝毫不承认向邬慧敲诈十万的事情。
反倒是邬乔先笑了起来,她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交给警察。原来之前她没来得及打电话报警,就是因为在录音。
程令时就在隔壁做笔录,转头看过来。
她挥了挥手机:“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发现口说无凭,还是录音为证。”
上次美术馆项目中,她明明撞见对方与一位隋先生打电话,却苦于没有证据,最后只能豁出去才反败为胜。
所以这次,邬乔汲取上次的教训,直接将对方叫嚣的事情都录了下来。
这段录音放出后,不远处还在叫嚣着自己是冤枉的小混混,一个个面无人色。
“两位警察,我并不是法律的专业人士,但是我想知道这件事构不构得成敲诈?”邬乔冷静问道。
“我操,你这个女人诬陷我,是你堂姐偷了我们的东西,你他妈的……”黄毛当时就忍不了,拍着桌子站起来。
邬乔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最终,邬乔他们因为是自卫,录完口供,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至于那帮混混,因为涉嫌敲诈,没一个被放走。
邬慧临走时,警察叮嘱她,二十四小时都要开机,以免后续的案子还要她继续配合调查。
三人一起出了警局,邬乔才想起来他们的车子还停留在先前那个地方。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子开回来。”程令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