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气。
温从阳笑了一笑。
眼开眼睛,略侧过头,看向满脸忍耐的纪明达,和眼中全是责怪埋怨的王嬉嬉,他笑问:“我说了,又怎么样7“
“奶奶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他问,“是能去各府上求人说情,还是能直面陛下、扭转乾坤27“
一手扶住炕桌,另一手在乳母身上借力,纪明达嘴唇躯动。
她欲要责骂,可竟无一句话能反驳。
见她这样,温从阳更是想笑。
他想大笑!
他想说,果然如此!
什么「京中第一闺秀“、文武双全的国公之女,家内府外人人交口称赞,
说将他一个无能纵绑“教导“上进了的难得“贤妻“,其实和他一样,也只是个家中出事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长辈们奔波烦心,等待结果的无能之人!
任她满腹诗文、才名出众,在这样的紧急关头,还不是只能一一等!
现在,她只能和他娶不成遥妹妹时一样,等着看是虚惊一场,还是大
祸临头1!
但嘲讽的话将出口前,他警见了纪明达显怀的小腹。
这个孩子,四个月了。
和他第一个孩子离开人世时一般大。
所以,他又闭上了眼睛。
“考太太、老爷、太太,都盼着奶奶的孩子。“他只说,“奶奶别多想了,快安心吃饭歇下
吧,别让长辈担心。“
孩子。
纪明达垂下头,看自己的小腹。
是,她还有孩子。
这是她辛苦盼来的孩子,是理国公府下一代第一个孩子。
现在,是孩子最重要。她不能作没了他。
“上饭吧。“她说。
一夜还算好睡。
寅时初刻,崔瑜晏眼。洗漱完升,他亲手穿好朝服,戴紧乌纱。
今日就是助弟妹报仇之日。
妻子仍在养身,他没去惊扰。略用了几口早点,提振精神,他便早早来至西院二门等待。
阿珏和弟妹也出来得很快。
弟妹的神色还算轻松,反而是阿珏愈见严肃。
「还从没在这个时辰见过弟妹。“雕瑜有心玩笑。
“是啊,早起可真不容易。“纪明遥也笑,“等今日功成,明日我便睡到日上三竿1“
“必不会耽误了弟妹补眠!“
崔瑜挥手,带两人出。
到大门的一路,他又反复叮嘱:“阿珏,朝上你不必开口,我会尽量避免他们把话引到你们身上。弟妹也只需在宫门等待,除非实在无计可施,否则我不会让你出面。“
毕竟是状告弟妹嫡母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