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步摇此刻低着头,不说话。
林珏则半垂着眼帘。
“有一位先生说过……”
“大夏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甚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变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
“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
林珏眯缝起眼睛。
“但是药方是存在的……会诞生的,会被找到的……哪怕很多人,都死在了找药的路上。”
“刘大人,你刚刚说……大清可以亡,大夏不能亡……对吧!”
“你要知道,你说出这句话,你可是就也成了反贼了!”
刘步言此刻咧嘴笑了一下。
“反贼,就反贼吧!朝堂之上的士大夫们,弹劾我等水师官兵的奏折,一向不少!”
“刘某人若是怕了他们,也就不当这水师的舰船管带了。”
“只是现如今……水师军费,一直紧缺。”
“大批的银子,都被用去了太后的诞辰……”
“水师,已经好几年,没有新的枪炮和弹药了,更别提新的铁甲舰,而邪狐人新订购的舰船,已经超过了定远和镇远……他们新的舰船上,还有高射炮!”
“此次大战,或许当真胜负难料。”
林珏深呼一口气。
他似乎心里有了什么决断。
接着他睁开眼,等着刘步言。
“没有什么胜负难料。”
“你水师……必败!!!”
刘步言的面色一僵,眼神有些冷厉的盯着林珏。
“先生……大战当前……”
“在水师右翼总兵面前,说这种话,要是换了旁人,是要被杀头的!”
林珏不屑的“嘁”了一声。
“论杀头……大清朝堂,满堂上下,都应该自己把头割了,给后世人赔罪!!!”
“造成你水师必败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那些朝堂上的士大夫,包括你们的皇帝还有太后。都该对着大夏的百姓磕头,之后把头自己割下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