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空中用力蹬腿,做新的尝试。
“别怕,松手!”她笑着,水灵的眸子上沁着流光。
她并不是开心,甚至对新尝试完全没有信心,但她就想说服沈闻溪。
这一刻,她由衷的希望,沈闻溪能活着。
也许是出于对原著的尊重,也许是其他原因。
不过,管他呢。
如果没有穿书,她现在不是身上插满管子,就是已经入土为安。
书里的这几天,过的勉强算快乐。
就像是偷来的时间,她觉得,今天无论生死都是赚了。
对上苏郁的双眼,沈闻溪竟看见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她瞳孔一震,心里最幽深最冰冷的一处,照进了一束暖和的光。
顾不得对视后心脏发出的震颤,苏郁用另一只手费劲的扒开沈闻溪的五指。
两手分开的刹那,苏郁脸上的笑容渐深,透着与众不同的,坚毅的温柔:“我不会有事的。”
沈闻溪的手指被扒开。
掌心突然失去的热意,犹如某种实质,带着暖暖的体温,和充满生命力的心跳。
沈闻溪想起了很多年前,海面漂浮着的白色的花。
那时,她为父母送行,她没有哭,一个人偷跑出结界,摘了一百朵白色杜若。
她把杜若洒向大海,花瓣漂浮许久都没有沉没。
这一刻,她仿佛看见了爸爸妈妈的脸。
这一刻,她仿佛,还是那个备受疼爱的贵族家的小公主。
“小溪,爸爸不会有事的!”
“别怕,我的小溪,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的。”
那些微笑的脸像鬼魅,日日夜夜吓唬她,煎熬她。
那些安慰的话像魔咒,充斥在她耳边,折磨她的往后余生。
“不不要”
沈闻溪看向苏郁坠落的方向,泪水一滴一滴冲出眼眶。
她跪在皮卡的后车箱里,两手握住扶手,孤独和恐惧无声的潜入脑海,肆意撕扯她脆弱的神经。
对着空气,她的声音犹如玻璃瓶爆裂。
“苏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