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热的天,他可不想看蔚白步行一两个小时。
而蔚白也不想再被跟着、围观,听见这个威胁后,他不虞地皱眉,冷冷盯着舟泽,还是忍下了,坐在了这车上。
——虽然他不喜欢被要挟,但这车座舒适,车内温度清凉,与车外的酷暑形成鲜明对比,且舟泽看上去也不像是想在这时候整他的模样。
所以蔚白并未因此对舟泽产生任何多余的恶感。
舟泽不知蔚白心中所想,还以为蔚白的黑化值又要飙升,正激动惊喜等待着,却迟迟没听到提示声,不由感到困惑。
随后没多久,司机便将他们两人送到了蔚白的“家”。
那是一栋看起来还很新的小居民楼,虽然款式陈旧难看,但因为位于这片老房危房扎堆的地带,所以被衬托得还有那么一点出挑。
蔚白所住的“寄养家庭”便是在这栋小居民楼里,在二楼。
下车后,蔚白没有径直上楼,而是回身看向舟泽。
他先是欲言又止了两秒,仿佛想要道谢,但最终蔚白的脸色还是漠冷凛冽下来,大抵是想到了舟泽从前的对待。
舟泽则懵懵懂懂的,环顾一圈四周,对蔚白的冷漠态度完全不在意。
然后舟泽跟在蔚白身后上楼。
狭窄的楼道、有些掉落的墙皮、无人打理的积灰角落让舟泽有一些不舒适。
他身穿昂贵制服,脚踩锃亮小皮鞋,衣领上的优美脖颈、雪白纤长的手臂和及膝短裤下露出的白皙小腿一看便知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舟泽慢吞吞走在这逼仄的楼道里,因为每一步都很小心,怕不小心踩了蜘蛛网,所以落后了蔚白一大截。
可当他走到二楼时,听见蔚白竟然还在敲门。
每一下都敲得不轻不重、透着一股沉闷与忍耐。
而房门里面的电视声音震天响,时不时还传来巨大刺耳的说笑声,说明房内不可能没人在。
可他们就是这样硬生生无视蔚白,甚至可能是恶意蔑视。
舟泽见状默了默。
站在楼梯下,他看着蔚白的背影小会儿后,蓦然像小火箭一样冲上去,对着那门狠狠踹了几脚。
舟泽看起来虽纤细,但他现在可是拥有第二强的猫类兽人天赋的强者。
这几脚几乎要把这张门给踹翻。
毫不夸张地说,整栋楼都感受到了震感。
而房内的说笑声也在同时停滞静止。
紧接着是一串恼羞成怒的疾步声,伴随着女人的骂骂咧咧粗声。
“小畜生!我看你是疯了,居然敢踹门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爹妈的破墓碑也给踹了啊?!”
话音落下,受损严重的门被人从里一把打开。
一个腰粗膀圆的女人,瞪着双三角眼,凶神恶煞地出现在门口。
这想必就是蔚白那“婶娘”了。
紧随女人其后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男人叼着根烟,光着上身,满身横肉,很是不雅,更别提他手里还提着根铁棍子。
一看就是气势汹汹要来教训人。
蔚白一见这两人便深深皱起了眉头,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更为冰冷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