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为难他了,”一道爽朗的笑声从侧边传过来,笑声的主人随后而至,肖继明大步跨到南弋身侧,伸手揽在他的肩膀上,“经我们南医生妙手回春的患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哪记得住啊。”
“这么多?!”许清荎惊诧了,“之前只是听说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工作量巨大,很辛苦,”他转头朝陆野道,“相较起来,我们拿相机的就差距太大了。”
“是他夸张了。”南弋余光不虞地睨肖继明,后者没什么反应。
陆野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革命分工不同,你们一样伟大,是我们老百姓的仰视对象。”
许清荎无语,小声嗔他,“别贫了,丢不丢人。”他实在有点儿困惑,在外人面前一贯庄重沉稳的小陆总,最近怎么越来越高调了。门外的影展也是他偷偷筹备的,许清荎要是提前知晓的话,必然不同意。他自忖,远远未到办个人影展的水准。
陆野即刻了然伴侣心中所想,哈哈一笑,“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言语失当之处,二位见谅。”
肖继明抢先回道,“这里也没有外人,陆总大喜之情可以理解,我们只有羡慕的份。”
陆野对肖继明谈不上好感,但人家帮过许清荎的忙,他面上不会过不去。
“肖先生说笑了,姻缘天定,各有因果。二位年轻有为,大义博爱,定有良缘等在前边。”
肖继明暧昧地紧了紧搭在南弋肩上的手掌,“承您吉言,我们今天沾了喜气,估计好事也不会太远了。”
南弋被他揽得十分别扭,肖继明话里话外的隐晦暧昧也令他异常反感。但这个姿势和动作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话,在外人看起来并没有超越两个普通男人的社交范畴。他不愿意在这样的场合小题大做,到时候肖继明面子下不来,也给新人添堵。
“您二位快去忙吧,我们静候观礼。”南弋合情合理地结束对话。
“好,那我们失陪了。”陆野也很爽快,再次诚恳道谢之后,携许清荎返回宴会大堂。
南弋低声,“放开。”
肖继明不情不愿地拿开手,“南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南弋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子,毕竟是自己从小照顾了那么多年的弟弟。他自己的事尚且一团乱麻,理不清楚,更没精力应付不相干的人。现在只要肖继明不是太过分的话,他其实也不剩太多情绪。要不是赶上他从国外回来休假,他们年也见不上一次,整得急赤白脸的挺没意思。
“没有,”南弋无奈道,“你正常点儿,别招我,我懒得计较了。”
“那我想跟你说会儿话行吗?”肖继明顺势,“正经事儿,工作上的事儿,我保证。”
南弋默叹一息,“行吧,出去说。”距离婚礼仪式还有一会儿时间,他谁也不认识,晃来晃去也不合适。吴乐乐估计被他父母扣下了,刚给南弋发了条道歉短信。他孤零零一个人,与其再遇到“情敌”不知所云,不如就勉为其难地跟肖外交官聊聊工作。
南弋当先向外走,肖继明心情不错地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