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大别墅里金丝雀的生活,方黎人终于知道当“大哥的女人”有多么不自由。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为了迁就她,陆浮尽量把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带回来在家里做。
大门内每天来来往往全是黑衣大块头的大哥,凑在书房里不知商量着什么。陆浮倒是不在乎她旁听,但她老容易听睡着,哈喇子流他一腿。
除了玩手机就是看电视剧,屋子再大也不能变成百货商场,到底还是觉得无聊了,每天长吁短叹。唯一的娱乐活动是晚上跟陆浮的床上运动。
倒是研究出不少新花样,学术成果斐然。
有天做完,她四仰八叉睡着,陆浮精力好些,拿着毛巾帮她清理身体,忽然一阵沉默,手慢慢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方黎人迷迷糊糊感觉到了,心下咯噔一下。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和陆浮做的时候从来不做任何措施,也做了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肚子从来没有动静。不过有没有小孩她不在意,也就那么一想便放下了。
那晚可能是陆浮的动作让她上了一下心,睡梦里隐隐产生一个想法:该不会是恶毒女二的剧情没走完,身体被什么天道的玩意儿禁锢在某个时间里了吧。
好扯哦!她梦里嘲笑完自己,一翻身又睡着了。第二天就把这个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陆浮看出她的无聊,某天牵了个小孩回来。方黎人一看是之前搞得高压锅爆炸那个熊孩子,被陆浮神奇的脑回路搞得头都大。
“我最讨厌小孩了!你不要以为让我带孩子是在帮我排遣无聊啊!”陆浮俊脸上一窘,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把那小孩往前一推:“没事,你不用带,随便玩他。”
秦指岳上前一鞠躬:“二嫂好。”陆浮是乐了,方黎人脸一黑:“你叫我姐姐就行。”
很快发现,秦指岳这小孩才七八岁,会玩的把戏比她多得多。一开始带她玩游戏,疯狂上分,后来又带她追剧追动漫,陪她玩各种稀奇古怪贵到爆炸的组装玩具。
天气晴朗时,带她在后院玩滑板,敲架子鼓。别说,在这小屁孩的带领下,方黎人玩得有些应接不暇。陆浮稍微放了心,在家里安保措施充足的情况下,开始出门处理事务。
混熟了,秦指岳私下同情地对方黎人说:“我二哥这人不好相处吧,可苦了你了。”方黎人想了想,愣了愣,悲了悲,叹一口气。
“没事儿,”秦指岳老成地拍着她的肩,“你这么年轻,不该被我二哥管手管脚,我今天豁出被他关禁闭到老的风险,也要让你开心一把。”他说的开心是帮方黎人办party。
party主题是“方小仙女的宫廷狂宴。”趁陆浮有次出门一整天,他张罗了一帮二十出头的俊男美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陆浮的别墅里齐聚一堂。
家里的佣人和保安根本不敢说什么。
热闹的人气给方黎人带来久违的欢乐,她兴奋地问秦指岳去哪儿找来这么多人。他一撇嘴:“我让司机开着敞篷宾利各大夜店转一圈,这些人自动就上车了。”
方黎人穿着繁复的欧洲宫廷服饰出来,立刻有一个小帅哥上来邀请她跳舞,她摇着扇子,盛情难却了一下,刚把手放在他手里。身后一声低沉的怒吼:“通通给我滚出去。”
秦指岳如他自己所料的,大概是要被陆浮关禁闭到老了。方黎人帮他说情未果,悲愤地扭过头:“我又不是犯人,一天到晚被关在屋子里的感受,你试试!”
本来冷着脸的陆浮,柔下声音说:“是因为危险还没有彻底解决……”“什么危险,谁的危险,何时解决,现在什么进度……你倒是说啊!”方黎人连珠炮似的吼回去。
陆浮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以出门,但得在陈虎南跟着的前提下。”方黎人刚翘起的嘴角,被后一句话浇了个冷水淋头。
大概是觉得她不懂事,还常常连累他心爱的老大。现在还得让他一个左右手屈尊降贵做保镖,陈虎南对方黎人虽然客气,但实在拿不出好脸。
有次方黎人在试衣间待得太久,陈虎南找不到人差点急疯,出来后坐在车上用抱怨的语气说:“方小姐,不管是对于老大本人,还是他身边的人来说,磨蹭都是一个致命的习惯。”
方黎人一愣,为自己被骂而不服气:“我这不好好的吗?”
陈虎南顿了一下:“老大被暗杀那天要不是耽误了出发时间,说不定可以活捉那个人的。也就不用现在费心来查他背后指使者的藏身之所,让大家都绷着神经。”
方黎人来气:“你不乐意,可以不跟着我的!”陈虎南一言不发地启动了汽车。方黎人不是那种会告状的性格,但她会用自己的方法出气。
第二天她去一家私人订制店做美甲,故意说:“老板,你们这里无关人士也可以待在店里的吗,这是菜市场还是美甲店啊?”老板只好一脸为难地请陈虎南出去。
陈虎南受陆浮吩咐,除了上厕所,其余时间绝不能单独留方黎人在任何陌生空间,牙一咬,硬着头皮说:“谁是无关人士,我也要做美甲。”
他犹犹豫豫把一双骨节粗大的手递出去,挑了半天,才一脸纠结地选了个接近原甲颜色的简约款。方黎人在旁边憋笑憋得腮帮子痛。
做完出门坐上车,放在方向盘上的男人手上一副肉粉色纤长精致的指甲。方黎人有些佩服陈虎南还能继续保持那张八风不动的严肃脸:“方小姐,接下来去哪儿?”
方黎人正要开口,手机响动收到一条消息,她看了眉头一皱,说出一个平价饮料店的地址。到了地方,她下车急匆匆走进去,靠内位置上坐着一个憔悴的少年。
方黎人朝他走去:“小南,你说你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