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清反应过来,立即阻止:“让晋小公子先休息,若是休息好醒来了再派人到凝香苑回话。”
小丫鬟点头应下,而沈水清面对紧闭的里屋大门,任心中再多疑惑,也只得离开。
夜里,韶光院依旧没有来人回话。
沈水清担心晋礼安余毒未清,又让云歌带着药去了一次韶光院,得到的回复却是:“公子接过了药,说已经无碍,无需大小姐再劳神挂心。”
“你懂医术,晋小公子是当真无碍还是逞强?”沈水清立即问。
云歌想了想,许久才道:“奴婢夜里找到小姐您的时候,确实看出晋小公子中了合欢散这类诱人动情的毒,但今日见小公子,面色来看毒已全解,小姐无需担心。”
沈水清坐在窗前,不停寻思云歌的回话,字里行间皆听不出错来,可总觉得隐隐之中有一些东西正在疏离。
又连着几日,沈水清遣云歌以各路名义送汤送信,可都只得晋礼安隔门回话,竟再没有见到本人!
而这段时间,扶柳院也消停了下去,当真仿佛病了一般断绝了与所有人的交往。
左猜不透扶柳院的诡计,右又被晋礼安疏离,沈水清只觉自己仿佛被悬空架在火上烤!
可每次去韶光院都大门紧闭,无论哪个时辰,丫鬟都说晋礼安刚睡下,一时间,沈水清竟和后院那一株株榕树般,随着几场秋风拂面,也渐渐消瘦了下去。
“这是着了什么道?咱家漾漾竟也有这般安静的时候?”
沈水清从秋千上抬起头,见是兄长含着笑走近,她又往后张望,可惜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脸上不自觉泛出失望。
大公子故意笑道:“别看了,我方才从韶光院出来,礼安兄准备回京,收拾行李正忙着呢!”
沈水清猛地从秋千上站起:“晋哥哥要回京?我怎么不知道!”话音刚落,她恍然大悟,就要往韶光院去!
大公子再是不知情,也从沈水清的表情中悟出了两人在赌气,也立即跟在了沈水清的身后,追了过去。
“唉,我就顺路过来看一眼,怎么就摊上事了!”
“你都是要嫁人的姑娘,怎么行事还这般任性!”
“漾漾慢点跑别摔了,礼安兄又不是飞去京城,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
沈水清一口气跑到韶光院门口,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不顾院门丫鬟请安,她抬腿便往里冲!
“晋礼安你就是躲着我!”
而晋礼安没想到沈水清会这么快得到消息,正抱着一幅画从屋里出来,两人就这般在院中打上了照面。
沈水清憋了一肚子委屈,已经在去韶光院的路上预想过无数次应该如何撒气!若晋礼安就是嘴硬不哄她,她跳起来给一巴掌也是可以的!
可却在见到晋礼安的下一秒,上头的气愤瞬间消失殆尽。
“晋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还……病着吗?”
“是啊。”晋礼安努力冲沈水清露出一个笑容,嘴角却只剩无尽的悲哀与苦涩,“前几日去了一趟扶柳院,许是过了病气,这病厉害得很,沈大小姐还是回去吧。”
说完,晋礼安便要回屋。
沈水清上前拉住晋礼安:“晋哥哥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