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清愣愣看着被打红的手,又看向丝丝血迹顺着流下的胳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左臂麻木作痛的时候,她开始怀念起云歌的药来。
下次不管云歌在没在身边,都要在自己身上也放些才是,沈水清想。
“收起你那卖惨的模样!那写下的朝廷的计划,分明只有我与圣上二人知晓,甚至连二弟都没有告诉,你沈家为什么能如此详尽地知晓?你们姐妹易嫁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沈家到底准备干什么!”世子再次厉声打断了沈水清的思绪。
沈水清努力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温和:“世子爷您就没有想过,沈家若真要反,又何苦把我与沈淇嫁来北方受罪?”
世子却根本不吃这一招:“是受罪还是麻痹侯府,你们沈家最清楚!”
沈水清无奈偏过了头:“既然我说什么世子爷您都不信,严刑拷打之下我承认了您便信了?”
世子伸手,紧紧捏住沈水清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哪里用得着严刑拷打。既然沈壑泽要当皇帝?那我把你押去边境,用南越大公主换邵誉风,你说能吗?”世子笑得咬牙切齿!
那种天敌般盯住猎物的目光,让沈水清不自觉因为胆怯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南边就算有人作乱,也绝对不是沈家!写的那些东西,是我担心沈家中立到头来会里外不是人遭人嫌弃,所以提前帮家族规划。姐妹易嫁是因为我与替你送聘礼的二爷一见钟情!”
“你!”
世子高高抬起了胳膊,面对那一张分明含着泪害怕极了,却依旧紧抿着嘴不肯认输的脸,怎么都扇不下去!
“报将军!边境急信!”男人在外面高声报到。
世子眉头一皱,只道:“副将进来!”
男人再一次,迈着比旁人更加重的步子,仿佛一步步都是直接把脚砸进土中,尘土飞扬地进了帐篷。“将军请指示!”
“她知道我要问她什么,你只用在这里盯着她别让她跑了,其他不用做。若是她准备招,便到我营里找我。”
交代完毕,世子快步离开了帐篷。
还好只是下令盯着,没有吩咐让用刑,不过是耗着罢了,沈水清就不信世子能在军中关她一辈子。在军中,还能时刻观察到军中情况,若是有整队的迹象,她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么想,沈水清心也安了些。
可心安不过一瞬,她便见世子口中的那位副将走近到了眼前。
“如今能让将军如此上心,如今只有南北的局势,我看你个子矮小不像是北方的女子,你,是南方的细作,我说得没错吧?”
副将话音刚落,沈水清便变了脸色!
这实在不是她一惊一乍,而是那副将眼神太过瘆人,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邵二爷在南方已经命悬一线,你早一日开口,将军便也能早一日安睡!今日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不说也要说!”话音刚落,副将抬手便拎起了沈水清,顺手便绑了起来!
沈水清慌了:“我是侯府二少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你侯府二少夫人?那就更得好生招呼了!听闻沈家,在南州背刺邵二爷的时候,可没少出力!您放心,只要你说,我保证立即汇报将军饶你一命,可你若是不说,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外表看不出丝毫端倪,可皮囊之下……便不好说了!”
沈水清抬腿想跑,可腿刚迈出一步,便被副将又给逮回了原位!
随即她感觉到后颈传来一阵闷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一盆冷水浇从沈水清头顶浇下。
沈水清大口喘息着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