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内阁次辅并没有像上一位那样咄咄逼人。
上一次他们同样来迎接,那位次辅刚下船就对他们一通乱骂,让他们颜面扫地。
白崇熹笑盈盈地拱手道:“上官受皇命而来,我等理应接见,还请耿相移步,我等已设宴为耿相和诸位上官接风洗尘。”
“有劳!”耿保保拱手,并没有拒绝。
建康府一众官员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喜色。
白崇熹一招手,一顶华盖的轿子便冒雨从人群中来到耿保保面前。
耿保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急忙摆手道:“此物奢华,吾不敢乘也。”
他面前的轿子已经违制,若是坐上,将落人口实。
白崇熹见状,忙不迭地解释道:“是下官考虑不周,此轿范相和吴相也坐过,耿相若是不嫌弃,坐下官的轿子罢。”
耿保保诧异,有些不敢相信,要说范自珍坐的话他信,吴孟是万不可能僭(jiàn)越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崇熹一眼,这小子打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江南的水,很深啊!!
随后他上了轿子。
白崇熹把一些重要的随行官员都安排进轿后,接着把目光看向秦游。
“秦公子,你请上轿。”
秦游受宠若惊地看着白崇熹,急忙摆手,“白大人客气,下官论品级论资历都不如在座的各位大人,您们先请,不必理会我。”
开什么玩笑,在汴梁他可以肆无忌惮。
但这里可是江南,就算是龙也得盘着。
内阁两位次相都把命丢在这里。
他那点身份还不够看的。
而且耿保保都客客气气不敢摆谱,他就不敢了。
白崇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没想到秦游如此上道。
他此前都调查过耿保保这次的随行人员,知道秦游在汴梁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秦游现在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倒是让他觉得很爽。
不过,最终他还是让秦游上了一顶轿子。
秦游向来不喜人力为畜,但这在大魏甚至是夏齐都十分普遍。
特别是在江南这些富庶地方更为常见。
一路上,秦游都在看窗外的江南。
江南不愧是自古以来的富庶之地,街道店铺林立,酒肆茶楼不一而足,比之汴梁也是绰绰有余。
就连汴梁的秦淮河也是照搬江宁这里的秦淮河,论奢华程度远不及江宁这里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