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面色平静:“一日练一个时辰,未敢偷懒。”
沈随风笑了一声:“你是个有韧性的,将来总会成事。”
陈尽安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有韧性,会成事,殿下这样说过,如今沈随风也这样说,可他直到今日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有什么韧性,能成什么事,也正是因为想不通,所以这段时间愈发沉默。
“不着急。”沈随风突然开口。
陈尽安眼眸微动。
“有些人,心智初开时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有些人,需要不断地历事,看山看水,再长些年岁才知晓,无论哪一种,终归会找到自己的路,且走着看就是,不必太忧心。”大雪之中,风声鹤唳,沈随风面色淡然,声音仿佛要消散于风中。
陈尽安定定看向他,许久都不发一言。
远远瞧着二人离开的冯乐真,难得生出一分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不知道,估计是在商量怎么让里面的人开城门。”阿叶推测。
冯乐真微微摇头:“看尽安的神情,不像。”
“不像吗?”阿叶伸着脑袋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殿下觉得他们能叫开城门吗?”
冯乐真啧了一声:“怎么可能,守城军不把他们打回来就够好了,你以为本宫为何让他们同行?为的就是相互照……”
‘应’字还没说出口,城门开了。
阿叶怔愣地看着大开的城门,半天问了一句:“殿下刚才说什么?”
冯乐真:“……”
一直到沈随风二人回来,冯乐真仍有些回不过神来,沈随风十分满意她此刻的神情,在所有人都准备进城时悄悄凑到她耳边:“忘了告诉殿下,当年镇边侯世子落水后,是我师父救了他的性命,前些年师父驾鹤西去,便将这个病患托付给了我,如今每隔一两年我都会回来一趟,如今已经是第七年了。”
冯乐真:“……”
“我就
说吧(),有我在(),不会让殿下受委屈的。”沈随风胆大包天,伸手捏住她的脸。
经过他们旁边的陈尽安顿了顿,看到冯乐真眼底没有反感后,便低着头匆匆离开。
“怎么不早说?”冯乐真无语。
沈随风一脸无辜:“殿下也没问啊。”
冯乐真冷笑一声:“本宫不问你就不说了?长本事了啊沈随风,故意看本宫为难是不是!”
若此刻在闺房里,她一定扑过去跟他拼命了,可惜当着城里城外两拨人的面,她只能继续仪态万千。
沈随风也知道气着她了,闻言笑笑道:“殿下恕罪,我以后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先告诉本宫,祁景清的病是不是只有你能治。”冯乐真直接问。
沈随风:“世子是体虚引起的多病,按道理来说只能调养吊命,只要懂得养生之道的大夫,都能为其调理。”
他说罢停顿一瞬,“但有些养身的药,从前只有师父能做,师父去了之后,便只能我来做了。”
“因为药方保密?”冯乐真问。
沈随风:“倒也不是,而是其中几l味药熬的时间不同,效果便差之千里,偏偏时间最难掌控,镇边侯府找了不少大夫尝试,都做不出我和师父那种效果。”
懂了,也就是说如今的沈随风对于镇边侯府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良药。冯乐真抬眸看向城门楼子,顿时不复方才的谨小慎微:“进城!他们若再敢为难本宫,本宫就杀了唯一能给他们世子治病的大夫。”
沈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