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只求殿下一件事,将来不论发生何事,都要保我胡家老小安全。”胡文生紧绷着一张脸道。
冯乐真神色淡定:“本宫以性命起誓,即便将来本宫一败涂地,也保证你一家老小毫发无损安度此生。”
“得殿下如此承诺,夫复何求。”胡文生感慨一声,总算是认命了。
冯乐真微笑:“那府衙的账册……”
“都听殿下的。”胡文生立刻道。
冯乐真满意了,留他用了
个午膳才让人离开。
范公公负责送他出去,把人送走后立刻折了回来:“殿下,方才胡大人提起皇上要在营关设立监察司的事,老奴怎么没听过说。”
“没有的事,你自然没听说过。”冯乐真淡定回答。
范公公顿了顿,懂了:“也不知总督大人何时才能回过味来。”
“从答应效忠本宫那一刻起,他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冯乐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范公公失笑,又隐隐担心:“他若是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冯乐真放下杯子,“他虽没什么出息,但也是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再后悔。“
范公公点了点头,正要说另一件事,阿叶突然清了清嗓子。
“不舒服?”冯乐真问。
阿叶立刻站直:“没、没有。”
冯乐真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范公公!你想干什么呀。”阿叶压低声音抱怨。
范公公无奈:“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告诉殿下,今早侯夫人求见的事。”
“告诉什么告诉,我都将人撵走了,还有什么可告诉的,她先前来长公主府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殿下肚量好不与她一般见识,不代表我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总之她以后再来,你直接将人赶走,不要再告诉殿下。”阿叶皱着眉头叮嘱。
范公公不太认同:“若是有要紧事怎么办?”
“若真是要紧事,祁镇就亲自来了。”阿叶睨了他一眼。
范公公一想也是,叹了声气道:“行吧,我记住了。”
阿叶这才满意。
虽然设立监察司一事只是冯乐真为了收拢胡文生设的局,但冯稷在意识到镇边侯府和长公主府隐有结盟之势后,也确实有了动营关的意思,于是再三斟酌之后,以思念皇姐为由下旨请冯乐真回京。
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毕竟她可以回京,祁家人却是无事不得入京,这样一来强行将他们隔开,即便是要联盟,只怕也会有心无力。
冯乐真当然不会答应。
不仅不答应,还拒绝得十分痛快。
“本宫这几年身子不如从前,只怕受不得路途颠簸之苦,皇上若实在想念皇姐,不如请他亲自来一趟营关,本宫必定倒屣相迎。”冯乐真看着眼前的圣旨,接都不肯接。
这次来传旨的还是上回那批,几人看着冯乐真略有些丰盈的面颊汗如雨下,心想您哪有半点身子不如从前的模样。
冯乐真也不介意他们怎么想,转身进屋前抬眸看了阿叶一眼,阿叶立刻一人给了一袋金子。
“这、这赏赐实在是太多了。”以如今皇上对长公主的忌惮程度,几人捧着金子,犹如捧着烫手山芋。
“只管拿着,差事办得好,将来还有不少赏赐,”阿叶说着,笑着看向最年长的一个太监,“奴婢记得李公公是年过二十才进宫的,进宫前已有妻儿,算起来儿子也该十一岁了吧。”
太监颤了颤,脸色瞬间苍白:“奴才、奴才……”
“听说他读书不错,只是家中并非良籍,没办法考取功名,殿下心善,看不得明珠蒙尘,是以托人给他重新入籍,李公公这次回去,定要劝他好好读书,莫要辜负殿下一片苦心。”阿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