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自从硅基陷落之后以来,四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原先设想过很多次在见到商长殷的时候要说什么,要做什么。首先商长殷隐瞒身份、混入欺骗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够轻飘飘的就放过了;其次,对方怎么也应该好好的道歉和补偿他们才对——
只是现在,当真的又一次站在了商长殷的面前的时候,
()却居然一时半会儿l的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喉咙一样,
支吾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反倒是商长殷先一步的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和无所适从,
从旁边的桌上捞过那一盘羊脂玉的酒杯,随意的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紧接着抬起头冲着他们笑了笑。
“好好好,是我应该先赔不是。”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那几个玉酒杯全部都满上,接着手一抹,也不见他如何的动作,但是已经斟满了的酒杯便已经被分别送到了三人的面前,“先前不应该用假借他人的身份与姓名与你们相交。”
他袖袍一甩,已经从榻位上起身,理了理衣袖之后,同三个人行礼致歉:“我是商长殷,南国七皇子。今日在此相识,希望我们日后能够成为关系不错的友人。”
没有谁说话。也没有谁去动那酒杯。
三个人全部都眸色沉沉的看着商长殷,面上阴郁的表情像是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商长殷的笑容不变,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问号从他的脑壳后面冒了出来:“嗯?”
其他三个人突然之间暴起,六只手全部都伸了过来,把商长殷挤在中间一通乱打,甚至旁边那一滴便可价值千金的美酒也全部都照护在了商长殷的头发和脸上,最后又沿着脸颊和脖颈,滚落没入到衣服中。
在被搓圆了揉扁了好一会儿l之后,商长殷才开始抗议:“可以了,够了够了!你们的也应该报复的差不多了吧!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可就要还手了啊!”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三个人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足够,这才收了手。四个过去也“同甘共苦”过一段时间的室友们相互看了一会儿l,最后一起笑出声来。
先前所有可能的不忿与冲突,也都在这个笑里面结束了。
商长殷唤来了醉仙坊的侍女,让上好酒和一些下酒的小食来。这些酒的度数都不高,与其说是酒,几乎可以被视作酒精味儿l的饮料了,倒是很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一时之间,倒也是宾主相宜。
作为他们寝室的公认发言人,谢行给商长殷讲了在硅基位面当中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那一日,当商长殷和尖晶塔之间分出了胜负之后,伴随着尖晶塔的崩毁,依附尖晶塔而存在的硅基生命也就彻底宣告了生命行动的中止。
谢偃臣自然一手接过了硅基的掌控权。在此之后,和南国的合作往来当中,也是由他作为主导,一力压下了所有可能造作和找事的声音。
可以说,谢偃臣的存在保障了商长殷的……咸鱼生活。不然现在需要亲自坐镇硅基的,就是商长殷了。
而谢偃臣成为硅基当中最大的那个声音,对于商长殷来说有一个好处。
——对方会把他的某个请求放在心上,并且如同商长殷所希望的那样不会暴露给太子知道。
“这次其实算是我们主动请缨,一方面是想要来南国见见你,另一方面,也是兄长有话托我和你说。”
谢行朝着商长殷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附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你当初拜托兄长帮你处理的事情,好像有结果了、他不能轻易离开硅基,所以要我来帮忙同你说一声,请你回去硅基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