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就向叶乐表白了?”对方点点头:“是啊,表白了,她也把我拒绝了,饶是我做的再多,她也只还是那句话,她一直把我当弟弟。”“那还真是挺惨。”刘珂苦笑:“可能是我一直烦她,惹恼了她,她让我发誓,不能再提这档子事,这一发誓,到现在也四五年过去了,他们家后来又搬到了乡下,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看到她了。”说到最后,刘珂深吸了一口气,才故作轻松道:“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想知道叶乐的近况,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又听你们说要给我做媒,我就糊里糊涂就……还好叶喜没有怪罪我,不然我真是无地自容。”“我已经问过叶喜了,她说你们聊天的时候,你时常会提到叶乐,她是个聪明姑娘,被我这么一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洛时节又转达她的话道:“她让我告诉你,喜欢姐姐就大胆地追,她不会生你的气,让你心里不要有疙瘩。”“我……还是算了。”“算不算的随便你,反正我话带到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搞了半天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刘珂也是傻,明明平时看着挺聪明的。金手指的最大好处,就是不需要像别人一样盲目地配对,有时候还配的极不靠谱。洛时节只在城里的叶家和里下河村老家附近随便溜达了两天,就发现了那个未来会娶叶喜的郎君。彼时,此人正在叶家的河对岸钓鱼,竹编的斗笠遮着头顶的阳光,在那郎君的脸上投下好看的斑驳,洛时节出于对美的尊重,“欣赏”了他两分钟,正想收回视线,系统虚像就出来了。她看看这个郎君,又顺着他的视线看看河这边正卷着袖子背着箩筐,在水里捞河螺的叶喜,笑了。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你永远想不到,未来那个和你相伴一生的人,此刻可能就和你隔着一条河,正与你在一个风景里。洛时节捅捅身旁的莫辞彦,用下巴努了努河对岸:“看到了么,对岸那个郎君,中午之前,我要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室,这光荣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还未等莫辞彦开口,某人就先知先觉,飞速溜了。最近得了他这个得力助手,洛时节自问真是省了不少事儿,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偶尔还能敲着二郎腿儿喝茶了。自从钱大娘知道刘珂对叶乐有意后,她是又气又叹了好几天,气的是刘珂从来没提过亲不说,还拐了老大一个弯差点耽误了叶喜;叹的是叶乐这苦命的孩子,早年为了躲避官媒的乱指婚,早已经在山上的小庵堂里挂了个居士的名头,虽只是个名头,这丫头是当真没了再找婆家的意思,心早就给那杀千刀的未婚夫伤得透透的了。如今面对现成的媒人,她这做母亲的内心很挣扎。“……这个刘珂,不考个举人休想娶我女儿……”钱大娘一边择菜叶儿,一边忿忿地自言自语,朝山上望了一眼,又无限愁苦地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该咋整。”“钱大娘,您不说我也明白您的意思。”洛时节看着山坡上那纤瘦的身影,不无惋惜道:“只是叶乐姐姐似乎并不想嫁人,心里静得很,这样其实挺难办的。”面对叶乐,系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也证明叶乐和刘珂一样,俩人皆心如死水了。一个被渣男伤了心,终身不嫁,一个为了守住誓言,不复相见。这样的一对儿,要想成,还真有点费事。她还是先搞定叶喜吧。中午饭之前,莫辞彦果然如期回来,手里还多了两条肥美的红鲤,可见任务完成得十分顺利。支走钱大娘后,某人立刻凑到莫辞彦边上,问道:“咋样了?”“人不错。”“怎么说,具体些。”“此人名叫姜审,二十有一,姑苏人氏,暂居扬州,目前是城南张员外的座上宾,代管张家账目,一年以后会走。”“那他有没有妻室小妾啥的,可有心上人,可愿意长居扬州?”“无妻无妾无婚约,没心上人,家中独子,家境尚可,父母健在,其父是姑苏有名的账房,父子俩对数字账目颇有天赋,能理常人无法理的账。”洛时节惊呆,忍不住给他点赞:“了解得够详细的啊,不错不错,有天赋,这个姜审有没有觉得你……特唠叨。”见对方果真心累地叹了口气,她笑得幸灾乐祸。“那他可愿意长居扬州,叶家可不想女儿远嫁,能住扬州最好。”“这倒不曾留意,但他已邀我明日一同游湖,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