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凉了,她拿出脚甩了两下水,缩在沙发上,缩在张争怀里。“那个时候他喜欢一个女孩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吧,课堂上他总是,总是欺负我。用打火机打火的东西电我,用钢钉划我的手臂,还用力的怼我这里……”她握住张争肩膀下面一点的肌肉。“这个地方用力打是很疼的。到现在我都没想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在大家眼里他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是他就是这样对我。难道是我倒霉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想不明白。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希望他不要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在许多大局下面,人都太渺小了。”“这听上去像个变态啊!”张争用他男人的思维也是没办法理解的。“我一度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并没有刻意针对我,比如下课,放学,他都没有对我做出可怕的行为。我觉得可能就像没偷过东西的人想尝试一下那种刺激吧?他就是想知道自己能释放出多大的黑暗面。”她甩了甩头。“直到现在我也不喜欢他,很讨厌见到他。怪我自己不够强大。”“我可以保护你。不用怕他的。”“可是如果我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用费力保护我了。我天生不愿意麻烦别人影响别人,那样我会很不开心的。如果因为我连累你,你都想象不到我会有多自责。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有过匪夷所思的经历,都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却也是一件迟早的事。她知道张争虽然没开口问,心里应该是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严重到什么地步?他应该是出于关心的目的。所以她主动向张争清了一遍底。却发现张争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的鼻息沉沉。悄无声息的合上眼睛。却仍保持个姿势让她倚靠。这份温情她心领。兴许是他太累了。禁得起醒寒多次、反复、笨拙、无济于事的挪动。最后又从地上搬到沙发上。他还是睡在这里最经济实惠。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他了。醒寒走的那天阴雨绵绵,淅淅沥沥的穿插着几丝凉风。她穿着张争的外套,又大又温暖,又有他的味道,张争穿着戏服间隙时过来送她,分分钟后挥手作别。今天是战门的一场酒戏。几大高手喝酒的场面能完成的就都完成了,所以演员就位的比较齐。正好有酒,正好有爱喝酒的人,彼此就不要压抑自己的一时兴起,厨师出了几道像样的下酒菜。大家换掉戏服,入座。韩鹏也在。以前或许也在,只是没注意而已,张争除了自己很少注意别人,又没长的比他帅,没理由注意的。最近注意到韩鹏也是因为高醒寒。而对韩鹏的注意,其实是敌意,确实来自第一眼的感觉。他把自己装的太完美了。张争很讨厌假的东西入自己的眼,既然非入不可,就只能是放在讨厌的行列里了。“争哥,你助理恢复的怎么样?”韩鹏像个迷弟刻意的没话找话问他。不管韩鹏存的是什么心,张争的回答只有一种。“她不是我助理,是我要保护的人。”这话一落。在场的演员,尤其是芳泽。像在看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想笑又觉得他这么认真,笑他,很失礼。“你还没出戏吗?这不是刚刚你对我说过的台词吗?”芳泽剥虾皮的样子也和刚刚戏里的一样。韩鹏打哈哈道。“我只是关心一下,没什么的。”张争喝下一口酒。“不必了!”兵哥一向欣赏张争的乖觉却内敛,沉稳又不羁。他果然不愧是他!山北打趣他。“你下部戏不会接的偶像剧吧?”他招牌性的微笑。“本来就人生如戏嘛!怎么样都好。”张争的话像一把钢刀铮的一声扎在自己家的没那口,任谁也不敢靠近。韩鹏走了,但愿是知难而退。但愿是被铮铮震耳的刀声吓走的。芳泽想要买通小毕,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张争房间的沙发上等他,是轻而易举的。她甚至可以端着红酒杯穿着蕾丝魅惑睡衣摆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等着张争。在一见到他那个瞬间眼泪崩决而下,世上没人扛得住,天上没神扛得住。可是她没有,她想要为她的感情留一夜的尊严。张争一进来乍以为走错房间,判断了一下芳泽的目的就觉得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她穿着得体,看来不是想要和她发生什么的,总不会是来对剧本的吧?!“你要提她扛啊?”“什么?”一半没听清,一半没反应过来。张争皱着眉不耐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