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他们聊到了下一届的后辈,家入硝子叹了口气,说好不容易盼来了是女生的凉子,结果来了几天就要走了,希望下一届能有可爱的学妹陪陪她,五条悟说学妹不知道有没有,总归学弟是有了。
听到这里,穗波凉子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窗外,确定现在是八月而非该是开学季的四月,问:“这么快就确定有新生入学了吗?”
“只确定了一个,是夏油前几天遇到的一个有术式的男生,水平一般,但估计会是我们的学弟了。”家入硝子摇了摇自己面前装着果汁,但冰块都快化了的玻璃杯,叹了口气。
因为是夏天,喝了酒身上总是黏糊糊,所以再爱酒的家入硝子也没什么喝酒的兴致,再加上是饯别宴,夏油杰显然不想喝酒,五条悟酒量烂到惊人,穗波凉子根本没喝过酒,所以她这时候也没喝酒,只倒了两倍果汁作为代替。
“他叫什么?”对这即将新入学的学弟有点好奇的穗波凉子问。
“灰原雄。”夏油杰撑着下巴说着,喝了一口杯里的饮料,说,“是个很活泼的人。”
“是吗?真期待和他见面的时候……不过我要见到他,得是明年暑假了吧。”
毕竟新生是明年四月才入学的,不在假期的时候她基本不会赶这么久的路来高专,所以这么一算,虽然她寒假春假大概也还会来住,但却也只有到了明年才能和未来的几位后辈见面了。
她这么一算时间,桌上的气氛低落了一瞬,最后,还是家入硝子点了点头,说:“大约是这样的。”
而在她这么说完后,和平日相比沉默了很多的五条悟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很不忿地,近乎胡搅蛮缠地抱怨道:“啊,真是的,为什么啊?”
“穗波,为什么不能在高专上学啊?你干脆来入学好了。”白发少年撑着下巴,此刻并不是在感叹,而是在强求似的,拖长音调撒娇似的,什么都不想管一样,只顺从着自己的心意和她抱怨,“我都习惯每天都能见到你了,但你却告诉我过两天你就要走了,为什么啊?凭什么不能在这里继续呆着啊?真不想和你分开,干脆不走了不行吗?”
家入硝子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没喝酒怎么也醉了?恐怕高层是不会同意的。”
“谁管那些糟老头这么说什么?而且之前不也有三四级的咒术师入学的经历?歌姬分明也弱的不行嘛!和穗波差不多!凭什么穗波不能在这里呆着?”
“……悟,这还是有一点点差别的。”眼见好友越说越当真了,夏油杰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下他。
家入硝子也撇了撇嘴,补充道:“毕竟歌姬前辈是有术士也有咒力的,好歹也是二级咒术师。”
“啊?真的有吗?趋近于无吧?总而言之没差别吧?”
“你这么说,被歌姬前辈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谁在乎?”五条悟耸了耸肩,撇撇嘴,但终归是没有再在这时候提无辜的庵歌姬前辈了,他撑着下巴,墨镜因为吃饭的时候会被热气糊住,所以早在一开始就被甩到了一边,现在,他那双澄澈的蓝眼睛毫无遮挡的露在外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水面一般的倒映着她的影子,但却没有他惯常会带着的,玩笑似的笑容了。
尽管他还是习惯性地拖长了音调,说话像是撒娇,可他的嘴角却被压平了,没什么笑容,只直直地盯着她,而同时,他也在很认真地思考,并且提出能让她进高专的方法:
“哎,真是的,凉子,哪怕再弱也没有关系,咒力约等于没有也可以,只要有一个术式,或者术式没有都没事,只要咒力再多一点……哎,就这样也行,只要能够放账,就可以入学高专,让那些老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说着,咂了咂嘴,思索了一下这方式的可行性,眯起了眼睛:“感觉也不是不可能教会……”
毕竟,帐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实在是简单到不行,只要操作精细,咒力量就能压缩到再压缩,而且春日笼不是可以存储咒力吗,说不定也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不开领域的情况下从那里面提取一点咒力出来放个帐呢?
总归,在他看来,虽然教会普通人用咒力宛如天方夜谭,但可行性也不是没有,因此,他立刻打起精神,摆出了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仿佛只要穗波凉子一点头,他就会拽着她去练习室教她放帐了。
然而,穗波凉子总是很冷静的。
尽管她也因为要离开这里而感到失落悲伤,却并不会因为五条悟提出的那一点看上去有一点可行性的提议而动摇自己的心,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指望来,她只是拨动了一下碗中的鱼丸,说:“但即便会放帐,我进来了也并不能单独出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