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青还不知道自己又社死一回,兴致不减听了一整天的杜方溪。
周赴厨艺很不错,给他做了晚饭后又收拾好厨房,擦着手出来和路识青说:“明天早上我从家里带早饭给你,晚上你也先别洗澡了,等明天拆了纱布再洗。”
路识青盘腿坐在沙发上听印象里放着的《长安意》的原著广播剧熟悉剧情,闻言茫然“看”来:“你、你要走啊?”
“少爷。”周赴说,“我开车回到家都得十点多了。”
路识青手轻轻揪着抱枕上的流苏,“哦”了声:“好,那周哥注意安全。”
周赴把垃圾袋拎着要走,但回头看到路识青坐在布置奢华却空荡荡的房间,身形单薄显得可怜巴巴的,总有种丢掉小猫崽的负罪感。
他狠了狠心,开门走了。
路识青坐在那发呆。
广播剧播到赵沉寻第一次和赵倬谈心的剧情,他听到那个清越的少年音笑着说:“爹娘不要我,兄长也不要我,既然你们能视我如蝼蚁可随意弃之,我为何不行。”
路识青像是困了,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把音响关掉。
周赴不在,他也懒得听话,抬手一圈圈地想拿掉碍事的纱布。
但才刚解几圈,门突然被人打开。
周赴去而复返:“天太晚了,要不我今天在这儿住一晚……路识青!你爪子干什么呢?”
路识青吓得手一哆嗦,赶紧做贼心虚地把纱布重新缠回去,差点把鼻子也缠进去,活像个木乃伊。
周赴差点被气笑。
“我才刚走没两分钟你就不听话了?眼睛不疼了?”
路识青栽在沙发里装死。
周赴彻底服了,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刚才心软折返回来,否则路识青迟早把自己折腾瞎。
路识青躺在沙发上,透过纱布影影绰绰的缝隙隐约看到周赴在客厅忙来忙去,曲着手指不住在抱枕上画着圈。
心情好像都雀跃起来了。
只是路识青的“雀跃”没持续多久。
第二天那碍事的纱布终于能拆下了,但周赴却像是教导主任一样牢牢盯着他,不肯买新手机,连代给容叙发消息也是用吃一把苦药换来的。
更可怕的是每天滴眼药水的“酷刑”。
路识青虽然闪避及时,眼睛还是伤到了,遇到太强的光会忍不住眼泪往下掉,所以还得再滴一段时间的眼药水。
路识青极其讨厌往眼睛里放东西的感觉,每次滴药水全都是紧闭双眼,周赴完全扒不开眼皮,都怀疑他是不是拿502胶水粘上了。
区区眼皮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就这么折腾了几天,《九重传》的预告片花也在千呼万唤中放了出来。
仙侠剧的精髓在于一个画面美,只要镜头画面、演员颜值合格出彩,就算不爆出圈,也肯定会有一定的市场。
赵导的功底整个娱乐圈无人能比,预告片短短一分半,刚开
局就是一柄生了锈的残剑破开云雾,上下斜劈出仙界魔界黑与白的玄幻风空镜。
一滴水落入雾中,荡开一圈涟漪。
女主秦疏手握长剑,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迎风而立。
一群累死累活爬山阶的师弟师妹仰头看他:“师姐,你不走这条道根本上不去山啊。”
秦疏嗤笑一声,声音清越,敛袍离去。
“我有我自己的道。”
之后就是几个快速的闪回,最后定格在秦疏往下坠落深渊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