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醉着,路识青也不好赶他走。
况且让醉酒的人单独待着容易出事,看外面雨越下越大,路识青提议道:“要不你今天在我这里睡吧,我守着你。”
之前路识青喝醉酒时,都是容叙照顾他,这回终于也能回帮一次了。
容叙瞧着清醒,但时隔好几年喝了回酒,脑袋还是有点飘,且好像越来越上头,迟疑一会点点头:“好,我睡哪儿?”
路识青说:“你睡我的床吧。”
容叙眉头一动:“那你呢?”
“我睡沙发,你有事喊我就好了。”
自从谢行阑搬走后,客房空着还没收拾,今天又下了雨不太好通风,只能先让容叙睡主卧,他在沙发凑合一顿。
沙发进深宽,躺着又松软,和睡床差不多。
容叙并没有喝到醉得不省人事,况且两家就几l步路,没必要让路识青委屈着睡沙发。
况且他知道大美人有洁癖,床榻这么私密的地方有人躺上去睡一夜肯定无法忍受。
容叙不想让他难受。
路识青去衣帽间拿了件新的家居服,一边揪着标签看尺码一边走出来:“这个好像是码,不知道你能不能……唔?容老师?”
容叙已经踢飞拖鞋,整个人懒洋洋横躺在沙发上,一副要睡了的架势。
路识青上前摇了摇他:“容老师?别在这儿睡,不舒服。”
容叙眼睛都不睁,胡诌:“我认床,新的床睡不着。”
路识青:“……”
所以只认床不认沙发是吗?
路识青拽他:“还是去床上睡吧。”
容叙懒得动,任由路识青拽着他的手臂,含糊道:“那你扶我上去。”
路识青有点想笑。
容叙醉酒竟然会耍无赖?
路识青耐心十足,屈膝跪在沙发上拽住容叙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将容叙烂泥般瘫软的上半身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容叙倒是有点吃惊。
路识青看起来体虚孱弱,手上竟然还挺有劲儿。
不愧是练箭的。
“好啦。”路识青扶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不习惯地偏头打了个喷嚏,催促他,“先去洗把脸把衣服换上吧。”
容叙嗯了下,借着路识青扶他的力道缓缓站起来。
路识青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扶好,容叙浑身都没着力的身体直接往前一扑。
路识青瞳孔倏地一散,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可容叙沉重的身体已经像小山似的压了上来,两人双腿绊了下,整个相贴着重重摔回沙发上。
砰的一声闷响。
路识青后背倒在云朵似的沙发上,惊魂未定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刚才那瞬间的毫无支撑的失重感袭来时,他吓得心跳加速,手无意中地抓住容叙胸前的衣襟,指腹明显感觉到潮湿的单薄衣衫下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