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很快接了,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怎么,你也想我了?”
“你在哪儿l呢?”
“在家呢。”
听他这个语气应该没被围堵,路识青松了口气。
明明对容叙这种默不作声的付出很感动,但路识青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容叙学坏了,容叙难得翻车,他有点蠢蠢欲动。
“是、是吗?”路识青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地学容叙的风格说话,“你家顶楼好多人啊,你扛着大炮是在拍小区屋顶的麻雀打架吗?”
容叙:“……”
容叙那边沉默好一会,似乎是去看微博了,好半天才回来。
路识青说完后又担心容叙被拆穿后会生气,却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阵低笑。
容叙笑得不行,好像被怼得不是他:“乖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终于知道周哥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了。”
刚认识时,路识青说话声音都像是蚊子,现在竟然都开始怼人。
真的学坏了。
“外面很冷。”路识青脸开始烧了,努力不理会他的调侃,小声说,“你快回家吧。”
容叙笑道:“怎么,担心我啊?”
路识青手都要把枕头抠破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才蚊子嗡嗡一样,短促地“嗯”了声。
容叙低笑起来,心情愉悦得不得了,没有再追着问,省得路识青害臊到挂他电话。
“好,我已经在车上了,等会就到家,你睡觉吧。”
路识青和他说拜拜,挂了电话。
星空的照片还在屏幕上,路识青捧着看了好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轻柔地把手机按在心口闭上眼睛,缓缓进入梦乡。
他梦到了一片星海。
翌日一早,继续拍戏。
因为取景地在半山腰的道观里,比酒店的温度还要低个几度,路识青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单薄道袍。
剧中的季节是夏季,为了保证镜头的完整度,有时还得含着冰块说台词,看着都冷。
章朝暮前期性格有很大缺陷,为了支撑道观各种坑蒙拐骗,很是恶劣。
今天这场戏就是血浸入三枚铜钱后开了阴阳眼,被道观外的各种厉鬼吓得够呛的剧情。
路识青还没演过纯正的受惊吓的戏,特意找了不少鬼片的剪辑反反复复地看。
还没开拍,他的脸就被吓得煞白。
江导都有点不忍心了,但见路老师这么敬业,赶紧开始拍。
章朝暮守着落魄的道观,吃了上顿没下顿,又爱买些乱七八糟的法器在祖师爷的排位前供奉,过得抠抠搜搜。
刚开场,道观便面临被卖掉的危机,章朝暮为了留住道观,开始打起那三枚铜钱的主意。
现在都流行线上app算卦
了,留着铜钱好像也没啥用。
去黑市卖一卖,也许能坑个几万块,力挽那一丢丢的狂澜。
章朝暮捏着三枚铜钱往上随便一抛,决定卖掉。
不过大概是祖师爷在上,实在是看不惯这个败家子败家,三枚铜钱落地时刚好斜斜划破章朝暮的掌心,还划得挺深,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章朝暮疼得“嘶”了声,骂骂咧咧地把铜钱捡起来,对着祖师爷牌位翻了个白眼:“不卖就不卖,至于伤我吗?”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血浸入灰扑扑的铜钱中,缓缓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章朝暮把铜钱放在供桌上,愁眉苦脸地去洗手了。
本来以为就是个小插曲,洗完手张朝暮就去睡大觉了,准备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