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从前读过的书都在家中,没能一并带来灵州,这些是我自己写的。”
两人正说着话,院外忽然传来韩郴兴冲冲的声音:“霄兄,嫂嫂,有办法了!”
韩郴伞都没打,冒着毛毛细雨飞奔过来:“太好了,大夫终于研究出了治病的方子。”
虞雁书面色一喜,下意识追问:“是满大夫研究出来的吗?”
“咦,嫂嫂怎么知道?正是满仁义大夫以身涉险去花子巷,找出怪病起因,这才对症下药研究出了方子。”
虞雁书凝眉:“满仁义是谁?”
如此一来,韩郴也愣住了:“嫂嫂说的难道不是满仁义大夫?”
“不,我说的是满庭芳。”
“这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满仁义是济世堂的东家,济世堂又是灵州最有名的医馆,这次真是多亏了他。王知州已经宣称病愈,今日特意见了满大夫,要他速速配方卖药,救治百姓。”
虞雁书按下心中疑惑,二人俱是姓满,那冷面女郎许是满仁义的亲眷,不愿抛头露面,所以才把功劳推到满仁义头上。
不,不对,虞雁书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阿娆称满庭芳为女菩萨,满庭芳都觉得不悦,可见她对大夫这个身份极为看重,又怎么会将心血拱手让人?
“嫂嫂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
韩郴一头雾水,虞雁书敛起思绪,柔声应道:“没事,济世堂在何处,我也想去买几副药回来,有备无患。”
“不用那么麻烦,王知州命令济世堂分出人手,携带药材入村送药,我正是陪着他们来的。”
“那好,我去看看。”
车子停在村口,正好距离院子不远,两名济世堂的伙计一人拿药一人收钱,指挥闻讯而来的村民排队站好。
“我们东家心善,自从怪病爆发,一次整觉也没睡过,人都瘦了一圈,呕心沥血才制出这药方报给知州大人。”
伙计说完,听取百姓一片道谢之声。
“怪病来得又急又猛,捱到今天,东家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宁可自己亏钱,也要尽快把药送到大家手上。诸位只需买上两副,煎水连服十天,保管能够药到病除。”
“谢谢,谢谢,满大夫真是大好人呐。”
毛铁匠拄着拐杖挤出人群,他从前摔断腿都没拄拐,不成想如今肉芽长满了腿根,每走一步都剧痛无比,全靠拐杖才能勉强站起。
“我买两副,快点给我。”
“没问题。”伙计痛快地答应下来,“一副药十两银子,你买两副只需二十两。”
“什么?”毛铁匠惊得变了脸色,“什么药卖这么贵,里面放了金子不成?”
伙计呸了一声:“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治住怪病?这药比金子还难得。”
毛铁匠的脸皱成一团,赔笑服软:“那也不能卖十两一副啊,村里有几人能买得起?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你不买有的是人买。”伙计不再搭理毛铁匠,转头看向后面众人,“十两一副,少一分都不行。谁买?不买我们走了,还有好多地方要去。”
伙计说罢,真的做出要走的架势,村民赶紧拦住二人,苦苦哀求起来。
韩郴义愤填膺,冲过去质问伙计:“你们济世堂怎么回事?堂堂医馆在这种时候借机敛财,就不怕我告诉知州大人?”
伙计横他一眼,甚是不屑:“不劳你费心,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吗?东家已经报、过、知州大人。”
韩郴睁大眼睛,王得全竟然与济世堂沆瀣一气?
伙计抛了两下手中的药包:“我再说一遍,这药比金子还难得,现在不买,等到药卖完了,你们就算出一百两也买不到。”
事已至此,村民心知再怎么哀求也没有用,家中有些钱的想着砸锅卖铁买上两副,实在没钱的悲从心来,忍不住掩面痛哭。
虞雁书面沉如水,对越重霄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真正的满大夫,满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