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藤不是难得之物,虞雁书答应了制作粉末送给韩郴,便抽了个时间上白雾山。
沿途风景怡人,空气清新,若是不看那些荒废的农田,此处倒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虞雁书带了干粮,打算在山里转转,摸排一下植物种类。
走走停停,眼前现出一片山坡,虞雁书望之分外熟悉,原来是上次扈二娘带她来的地方,这才意识到她在不知不觉间走了与上次相同的路。
越过山坡,前方乃是一片树林,辛藤常常绕树而生,虞雁书进去,很快便发现了辛藤的踪迹。
此物根茎坚韧,虞雁书用柴刀磨了半天,仍旧没能完全切断,没由来地想起越重霄那把短刀,定然比这柴刀好用得多。
“月牙,跟紧阿娘。”扈二娘的声音从林外传来,望着追逐蝴蝶的月牙,扈二娘神色柔和,向女儿招手,“快点过来。”
秋娘子几人笑道:“她要玩你就随她去嘛,别跑远了就是。”
“不看着她我不放心。”扈二娘牵住月牙的手,一行人继续往林中走来。
“你呀,真是把月牙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
“我就这一个女儿,可不得金贵些。”
众人边说边走,并未留意到树后的虞雁书。
秋娘子道:“前段时间又是疫病又是下雨,根本没有功夫上山采花,如今日期马上就要到了,交不出贵人要的干花如何是好?”
扈二娘安慰她:“还有几天时间,总要尽力试试。”
“风干鲜花少说也要半月,我们就是再怎么试,也不能凭空再变出几天呀。”
秋娘子说的是事实,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如今这世道挣钱不易,也就城里那些贵人,仍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尚有闲情雅致订购干花。若是失信惹了贵人不快,贵人大可转头去找别人,她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都怪那个妖女,如果不是她抢了斗花宴的魁首,那一百两赏钱就是我们的。”
其中一人愤愤不平,想起虞雁书便觉得恼怒,“你瞧她在王知州面前的样子,看来是想攀高枝儿呢。”
扈二娘并不认同:“斗花本就各凭本事,虞娘子的花篮的确更胜一筹。再说疫病能够消除,多亏虞娘子想出了水培药草的法子,我们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
“二娘你怎么向着她呀?你家毛铁匠不就因为她才得了怪病,另一条腿也差点废了吗?”
听她提起毛铁匠,扈二娘垂下目光:“那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行了,别说她了。”秋娘子招呼众人散开,“快采花吧,事情急着呢。”
说话的人自讨没趣,不再说了。只不过人一分散,虞雁书的身影便被瞧见了。
“秋娘子你快看!”
虞雁书被人用手指着,大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而且,我先来的。”
“那你为何鬼鬼祟祟躲着,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虞雁书觉得好笑,故意道:“我想几位并不欢迎我主动问好,所以待在这里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不成想你们有要事相商,不便让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