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书早已摸清毛铁匠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人,对他道:“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来骚扰二娘,我就把解毒办法告诉你。”
先解了毒,以后再跟她慢慢算账!毛铁匠强行咽下一口气:“你说吧。”
“很简单,脏人还需脏药医,你每日取二两淤泥,兑成七碗水喝下,连喝七天,毒自然就会结了。”
“你放屁,哪有这种解药?”
“不信算了。”虞雁书冲越重霄抬抬下巴,“我们这就把他送去官府。”
“你!”毛铁匠敢怒不敢言,挣脱钳制逃走。虞雁书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早晚要她好看。
毛铁匠越想越气,路过百花庙时脑子一热,又钻了进去。村民正在例行检查,其中一人道:“神像眼上沾了东西,我给擦干净了。”
另一人则答:“可能是上次打扫的人不用心,我刚才检查房顶也发现有两片瓦松动了。”
两人自顾自说着话,毛铁匠听在耳中,忽然之间,他想明白了。
庄家的话、眼睛、瓦片……根本没有百花娘娘,所谓显灵,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目的就是为了骗他与扈二娘和离。
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只有虞雁书!
毛铁匠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虞雁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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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雁书特意留心了毛铁匠的动向,他来闹事几次都被打了回去,还有一次被扭送到州衙关了几天,这才慢慢老实下来。
即便如此,虞雁书仍处处关注着扈二娘家的动静。扈二娘心中感动,又得知是虞雁书暗中帮她和离,愈发不知如何感谢她才好,常常送来瓜果蔬菜鲜花。
春耕时节,家家忙碌,虞雁书也不例外。今日租来的田地已经全部栽种完毕,看着田里绿油油的秧苗,以及刚插完秧正在溪边冲洗泥巴的越重霄,虞雁书心情愉悦。
“此番辛苦郎君了。”
“不辛苦,还望娘子多赏几个工钱。”
虞雁书现在身兼数职,茶铺、药材生意都需要她,种田的事可不就得越重霄干了。
“这是自然,绝不会亏了郎君。”
虞雁书想递个果子给他,又想起那人上次糊了自己一手泥巴,于是转手抛了过去。
越重霄把果子接个正着,也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月的天喜怒无常,方才还只有几片阴云,响雷过后,豆大般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虞雁书被雨水砸到脸上,抬头一看,估计要有一场大雨。
“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越重霄拿起农具,两人快速往家赶,然而雨落速度更快,转眼就在天地间连成细细密密的线。
虞雁书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忽然觉得头顶一暗,雨消失了。
原来是越重霄解了外袍挡在她的头上,“雨太大了,娘子跟紧我。”
郎君胸膛宽阔,将女郎牢牢护在臂下,为她隔绝出一方没有风雨的天地。
回到家中,虞雁书只湿了衣摆,越重霄就惨了,半个身子全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