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书没有防备,陡然间身体失重双脚悬空,下意识搂住身边人的脖子,又死死夹住他的大腿,生怕掉下去。
越重霄被搂得喘不过气,便把身体后仰,靠住背后倾斜的树枝,将脚下挪出一点位置,然后轻轻拍了一下虞雁书的后腰,示意她也踩着树。
虞雁书接收到了提示,可惜会错了意,顺着越重霄的身体往上爬了几寸,正正好跨坐到他的腰腹部。
如此一来虞雁书放心多了,除非树枝断了,否则她绝对掉不下去。
越重霄倒吸一口凉气,拎住虞雁书的后颈,用眼神问她:你干什么?
虞雁书不解: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那我下去?
“别动。”越重霄眸光幽暗,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女郎,“看那里。”
姜娘子的窗户开着,透过枝叶缝隙,虞雁书看见她手捧书卷端坐桌前,婢女把药端来,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什么,婢女又把药原样端了出来。
姜娘子也生病了?那她又为何不愿喝药?
偷偷观望许久,姜娘子只是坐着看书,直到在婢女的劝说下熄灯休息都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虞雁书思索良久,返回小厨房,煎药婢女都已回去休息,遂令越重霄翻窗进去,偷了两副药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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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同一副药。”虽说是被煮过的药渣,满庭芳还是能够辨认出来,“这一副是安神的,至于这一副……有些奇怪。”
虞雁书星夜带着药渣赶来见她,正是想从姜娘子和曼珠的病症入手,找出一些能够解开疑云的线索。满庭芳得知虞雁书的意图,表示愿意鼎力相助。
“这副药用药名贵,然而搭配并不相宜。可若说是配错了,服下之后也没什么害处,所以这药可喝可不喝,将军府怎么会用这种药方?”
虞雁书道:“这幅药是姜娘子的,至于另一副则是她的婢女曼珠喝的。”
满庭芳若有所思:“安神容易理解,不过,姜娘子的病还没好吗?我记得一年多前姜将军私下请过许多大夫,其中也包括我阿耶。可惜那时阿耶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最终没能为姜娘子看诊。”
虞雁书回想起晚上所见之事,婢女给姜娘子端药,姜娘子没有喝,是不是因为她早就清楚这药没用。
看着虞雁书苦苦思索的样子,满庭芳点点她的眉心:“别皱眉了阿鱼,药的事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帮你查出来怪在哪里。”
虞雁书笑起来,眉目舒展:“好,那就多谢你了,阿满。”
“这么晚了,要不你就歇在我这里吧。”
“没事,我明天还要再去田里看看,回家方便一些。”
“好吧。”满庭芳依依不舍送虞雁书出门,越重霄就等在门外,见了她,礼貌地道一声满大夫。
满庭芳板着脸点点头,算是跟他打过招呼。
骑马回去的路上,飞云不疾不徐,虞雁书随口道:“你的伤如何了,刚才怎么不让阿满给你瞧瞧?”
“没大碍了,不必劳烦满大夫。”
这人今天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想必是真没事了,虞雁书放下心,不再提此事。
出城数里,月明星稀,虞雁书正想感叹一番皎月清辉,越重霄忽然紧贴过来握住缰绳。
虞雁书泛起疑惑:“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