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触感柔软无比,女郎的目光笼罩下来,越重霄仿佛跌进春水之中,呼吸全被压进胸腔。
“什么?”越重霄既害怕是自己想的那样,又期待是自己想的那样。
女郎轻轻一笑,换了姿势,本就岌岌可危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全都滑落下去。
“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越重霄浑身紧绷,被这轻飘飘的四个字砸得头脑发昏,是的,是的……他在明知故问。
“娘子。”越重霄努力在女郎的目光中浮出水面,艰难喘过一口新鲜空气,他现在就是无边汪洋中的一叶孤舟,方向掌控在虞雁书手里。“你真的要……”
女郎玉臂轻扬,泛舟戏水,声音似怨似嗔:“难道你不喜欢?”
“没有。”越重霄觉得自己又要沉入水中,抓住女郎的手,渴求一线生机,仅剩的神志提醒他,“可是,我们是假夫妻……”
女郎掩唇轻笑:“你好傻呀,是真是假,还不是我一句话么?”
越重霄怔怔地盯着女郎,虞雁书勾住他的腰带,指尖沿着皮革坚硬的边缘滑动。
“还不去把拿书拿来,再晚,我就不理你了。”
“好。”越重霄恍惚着下了床,取下藏在梁上的画册,乖乖交到女郎手中。
书一入手,女郎顿时敛去笑意,翻到越重霄白日看的那页,冷声质问:“骗子,你不是说丢了吗?”
越重霄心头一惊,想要解释,却又说不出解释的话。
女郎丢出书册:“我就知道你不可信,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越重霄被书打到脸上,猛地惊醒过来,女郎裹着被子睡在床榻里侧,原来是他的梦。
满室昏暗,时辰尚早,仅仅靠着女郎背影他便睡不着了,也无法再继续躺着,悄悄起身出了房门。
虞雁书是一个时辰后醒的,她一直想着火虱的事情,睡得也不安稳,尽管早于平日起床时间,她还是没再赖床。
越重霄不在,屋内屋外遍寻不到他的身影,虞雁书不由得心生疑惑,难道他又一声不吭地抓逃犯去了。
“这里。”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虞雁书抬头一看,越重霄坐在房顶上。
“你在上面干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又像是睡了一夜,黑发翘起几根,托着下巴看她,眼神格外……幽怨?
虞雁书被脑海中蹦出的想法惊到,然而再三去看,确实只能用幽怨来形容越重霄的眼神。
“上面……风景很好。”
越重霄一看见虞雁书就会想起梦中的情景,可他怎么能做那样的梦?实非君子所为。
虞雁书觉得好笑,没见过大早上不睡觉,跑到屋顶看风景的,不过她倒是有兴趣逗逗越重霄。
“独赏美景,郎君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果然,越重霄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我是因为、因为……”
虞雁书扑哧笑出了声,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什么风景,我也想看。”
女郎笑意盈盈,站在院中向他伸手,“你带我上去。”
越重霄被那笑容蛊惑,携住女郎纤腰将她带上屋顶,又将衣摆铺开,邀请女郎坐下。
屋顶视野开阔,虞雁书放眼远眺,顿生心旷神怡之感。
朝云似雾,又似轻纱,在半空中缓缓流动。村庄尚在沉睡之中,远看青山如黛,近看绿树成荫,好似一副由大自然的妙笔绘出的山水田园画卷。
虞雁书认真看风景,越重霄认真看她,听见女郎感叹风景确实好看,越重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