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奴才就只剩下揆叙和揆方这两个儿子,即便奴才知道他们二人有错,但仍然无法置之不理,还请皇上看在奴才多年尽忠的份上,饶恕他们兄弟二人,奴才愿就此辞官,不再过问朝政。”
“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其中必定有内情,说说你知道的。”
明珠心里明白,皇上这是要让他用一些东西作为交换,可两个儿子就在大牢里,大牢里死上一两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事情或与索额图有关。”
“索额图?他被朕关押在宗人府,有普奇和齐克塔哈看管,你是说即便如此,他还能兴风作浪?”
“奴才并非此意,奴才听闻索额图在狱中遭普奇苛待,原本只需脖子上佩戴一条锁链,他私自又加了九条,将索额图的手脚全都锁上,不仅如此,还不许人送被褥和冬衣,连饭食可时常克扣,索额图在狱中饥寒交迫,可怜至极。”
“康熙”闭上双眼,放在桌下的右手紧握成拳。
“论辈分,他是齐克塔哈的叔父,齐克塔哈发现之后,实在不忍,可普奇说……说是陛下吩咐。”
明珠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帝王,一时也辨不清此事是真是假。
“齐克塔哈便只能上报给了太子,这才——”
“你是觉得太子是为了替索额图出头,报复其他人?可他为何不抓苛待索额图的普奇,反而抓的都是不相干的人?”
明珠犹豫了,可为了保下他的两个儿子,他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吐露了内情。
“普奇是八阿哥一党,因此,太子将怒火朝向的是所有亲近八阿哥的人。”
“明珠,污蔑太子可是死罪,你想好了?”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
“既如此,朕要你去做一件事。”
君臣二人到底说了什么,无人知晓,明珠走后,藏在屏风后面的“太子”走了出来。
“下一步,就等着他们自己挨个跳出来。”
朝中攻讦太子的言论越来越多,涉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皇上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对太子全然信任,也会当着朝臣的面斥责太子。
“朕包容太子胤礽二十年矣,谁料其恶行愈发张扬,专擅威权。任意凌虐、恣行捶挞宗亲,如平郡王纳尔苏、海善、普奇等人。今还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实在叫朕心寒,责令在东宫禁足反省,不得出。”
最后压在大牢里的一干人等被无罪释放,太子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下朝后,胤禔特意走到太子身旁,与他同行。
“就这么点本事?连老八都斗不过,虽然我也乐得看热闹,但保宁我得护着,你都被禁足了,连自己都尚且岌岌可危,让他出宫住,我找人守着他。”
“太子”瞥了他一眼,一眼不发,径直越过。
气得胤禔大步跟了上去,拽着他的衣袖说:“胤礽!我说了,你已经护不住他了!把他交给我!”
“胤禔,给你一个警告,这次,你最好别参与进来。”
“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胤禔觉得这个眼神很是熟悉,下意识松了手。
太子又被禁足,这次胤祾得知后,没有去东宫,而是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