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主任的声音有点严厉了。
“那个，这个事吧……其实它是一个试行……”
“试行文件在哪？给我看看，我要知道这个试行办法是你们永和路所的还是渚城市局的？”
呃？
上升到市局了吗？
张所长更纠结了，怎么回答啊？
“文件呢？张所长……”
“就、就是试行一下，没、没文件……”
“没文件？”
凌枫都瞪大了眼，“张所长，没文件你就敢试行啊？现在还闹出了人命，你们这个工作态度，你觉得合适吗？”
“这个，我们，真也没想到……”
“没文件？没想到？你这种回答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事件关系到一条人命，人命关天，这是最大的事，张所长，我再问你，永和路派出所的这种试行，市局领导们批了吗？”
“这个、这个……”
“张所长，你如果不好回答，我可以立即向市局的领导们汇报这个情况，然后带你回市府督查办继续谈我们的话题，这一事件市领导非常关心，才指示‘督查办’跟进了解并妥善解决，你吞吞吐吐的好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告诉你，这事肯定一查到底，谁涉及了这个试行谁就要站出来给个合理的解释，听明白了？”
“……”
张所长最后一咬牙，道：“凌主任，试行的事，我所的试行是市局常务李副局批的，这个情况李副局知道……”
难怪你吞吞吐吐了大半天，原来涉及到一位市局的常务副局长？
“是你出面跟储蓄所那边谈的试行，还是李副局长去谈的？”
“我就是个小所长，决定试行是李副局长去跟银行谈的。”
“好，张所长，请在今天的调查上签字。”
“……”
张所长只好签字。
下了楼，派出所门口的人都还在，甚至围的更多了。
那几个脑门上裹白布的死者家属又围了上来，他们心急的想知道调查结果吧？
“凌主任，有什么说法了吗？”
其中一个家属眼含热泪，这让现场气氛有些悲戚。
“你好。”
凌枫主动跟他握手。
“你好你好，凌主任，我母亲她，死的冤啊……”
儿子，开哭了。
凌枫后面跟出来的所长、副所长们、民警们有一堆，都沉默了。
实在是，这样一个结果是他们也没想到的，是真没想到。
但现在后悔也迟了，毕竟人已经死了。
凌枫握着这位的手道：“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对逝者的不幸表示哀悼，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市领导指示要我们尽快查清此事内幕，给当事人亲属一个合法合理的交代，我正在努力调查事件详情，但调查需要时间，还请诸位谅解，此次调查，全程跟摄，并会及时上传到同城网接受广大市民们的监督。”
周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如果诸位信任我们市政府，是不是将这口棺材先弄回去？在执法机构门口摆棺抗议的行为也是对社会秩序的一种扰乱，我希望当事人亲属也能够保持冷静，同我们一道去解决这个事。”
“好，我们愿意相信凌主任，棺材我们弄走。”
凌枫上车离开时，颇有感触，老百姓们还是纯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