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顏动作一顿,「那,你带路嘛。」
这是裴玦第一次和醉鬼对话,觉得还是蛮有意思的,「嗯,那我带着你往前走,大概还有十几米就到了。」
「哦,」沈舒顏这下不摸墙了,抬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那你快点哦,我困了。」
裴玦轻笑,扶着她慢慢走到房门口,再将她慢慢带到床边。接下来的工作只能交给女佣了,他只能送到这里了。
沈舒顏確实是困了,接连打哈欠,眼角还掉落了两颗泪珠,已经没了一开始胡闹的兴致,乖巧得不行。
裴玦按了下床边的服务键,数秒以后汪雪匆匆赶过来。
沈舒顏「啊」一声,大字躺在床上,头髮顿时乱糟糟的,半点没有女明星的形象可言,嘴里还嘟嘟囔囔什么「滚来滚去」。
「殿下,」汪雪行礼。
裴玦:「她的项链呢?取过来。」
汪雪愣了一下,随即从梳妆檯抽屉里,取出一个粉色的首饰盒打开,「殿下说的可是这一条?」
裴玦点头,伸手将项连结过来,声音淡淡,「是你告诉她,父皇和母后的事情?」
汪雪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垂下头,「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不应该向沈小姐透露的。」她以为那並不是什么机密信息。
裴玦摆了摆手,「往后她再问你什么,直接回答就好。」
汪雪迟疑一瞬,並不太明白太子的用意,但还是认真应了句,「是。」
沈舒顏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大糰子,嘴里依旧在念叨什么,只是声音很轻,听不真切。
裴玦将项链展开,俯下身,绕过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帮她戴上。如果这项链是他能够实现共感的媒介,那他也依旧希望她戴上。
虽然,时不时吃辣让他颇感头疼。
但,他不想失去能够了解她的渠道。
「等她醒来以后,告诉她这是我亲手给她戴上的,她会明白的。」
汪雪点头应是。
裴玦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晚上让人值守,如果她半夜醒来,端一杯醒酒茶给她。明天是她进组的日子,別让她睡太晚。」
汪雪眼中闪过两分惊诧,心里对沈舒顏的重视程度又再度提高两分。看来刚才沈小姐找她谈话时,她就应该把那內容主动上报的。
「好的,我会记住的。」
裴玦的视线在沈舒顏的睡顏上停留一瞬,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等候的汪雪,轻轻頷首,主动走了出去。
汪雪随即取来毛巾和睡衣,打算给沈舒顏清洁一番。
而刚才还在闹脾气的沈舒顏,早早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像是沾了污水的厚重棉花,让人觉得压抑又不详。啪嗒啪嗒的雨点从天空坠落下来,拍在地面上就是桌球那么大的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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