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下之意就是,她依然没有醒来,只是「稳定」的活着罢了。
梁星洲眼见着裴玦眼中细碎的光点,一寸一寸的消失,只剩下一片晦暗,不禁握了握拳,「可有新的办法?」
院长面露难色。
自沈舒顏入院以来,他们就连夜进行了手术,术后监测和护理,能做的都做了。但她头部被撞击,脑震盪的后遗症很复杂,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查了很多国內外的案例,」他顿了顿,小心斟酌着用词和语气,「沈小姐醒过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但接下来已经不需要手术和其他新的药物治疗了。」
只能依靠她自己的意志力。
梁星洲其实早就猜到了这个结论,但这也无异於在说,沈舒顏可能一睡不起,成为植物人。
殿下的死劫就此度过了吗?
但代价却是沈舒顏再也无法醒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站在殿下的立场想,他一定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们下去吧,」梁星洲朝院长頷首。
院长松了口气,没能让沈舒顏醒来,算是他们「办事不力」。好在殿下向来明事理,並没有因此怪罪。
「林莉会守在病房门外,如果我们有新的方案,一定第一时间向您匯报。」
梁星洲也跟着眾人慢慢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裴玦定定的站在原地。心电图检测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规律响声,努力的证明着她的生命力。
他艰难的抬起步子,坐到了床边。
她的脸庞苍白得如一张白纸,还带着些许玻璃般的透明脆弱感。眼角、额头都是红色的细碎伤疤,头上缠绕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她的唇也是毫无血色,不带任何弧度。
「舒顏——」裴玦淡淡出声。
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没有一个医护人员敢直接说,她不会醒来了。
但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担忧和害怕,都明晃晃的传递出这个意思。
他自十二岁那年开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自己会在二十七岁这年死去。无数字告诉自己,短暂的生命也有意义。
国师说的一线生机,他也曾努力寻找,但终归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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