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渔港村,民风虽然彪悍,但总归是谁有钱,谁就是爷给供奉着。
大抵是这个原因,鹏叔从始至终没让他干活。
一番沉思下来,陈潮生心里倒也不再堵得慌。
末了,胡金鹏跟俩人商量着明天的活。
强子跟他娃,负责清理船底藤壶和海虹等杂物,加之还要用船胶堵漏。
鹏叔自己,则是跑趟博港镇,搬起网机回来安装。
另外,他千叮咛万嘱咐船体重新刷漆,谁都不准擅作主张,得他回来再刷。
修船谈不上大工程,但他这么认真,完全是多年跑船的经验所得。
跑船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上一秒还在航行,不一会功夫就船沉人亡的悲剧。
内海还好,一旦渔船开到深海进行捕捞工作。
在极其复杂的海况,渔船没有隐患的前提下,他尚且还能操作渔船排除万难。
如若渔船有隐患,又遇到突变天气,驾船技术再高明,同样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谨慎又谨慎,是对所有搭伙人生命的尊重。
胡金鹏沉思半响,眼神严厉说道:
“分工明确,该干的那份活得认真去完成,不该干的活别自作聪明。”
毕竟没有自己干活的岗位,陈潮生只当听听。
强子对此,则是不耐其烦的连连说几句知道了。
见强子态度敷衍,鹏叔拿起水烟壶就要抡他。
不难看出,鹏叔是真的动怒了,陈潮生给强子屁股踹一脚:
“你是船长,还是鹏叔是船长,让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端正态度。”
强子不傻,谁有资格当船长,他还拎得清主次。
只是鹏叔太有主见,一贯强势的他不大乐意。
眼瞅俩人眼里有火,互不相让,陈潮生只得将强子推到一旁,开腔说道:
“今天是初六,大概78点这样子,潮水就能退下去,好久没整两口了。”
“我看今晚潮水和天气都非常适合捉螃蟹,吃完饭就下去?”
听闻哥俩能整两口,强子眼睛直冒星星,心里堵的火气,不一会就顺了。
他满脑子都是石头蟹,跟海蛎,跟冰镇啤酒。
强子赞同,商议吃完晚饭,就在内海浅滩集合,便兴致勃勃的骑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