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姚琢接受,可祖父性命攸关,他实不能拒绝。
“二姑娘的恩情,姚琢记下了。”
此时做什么的承诺都显得虚伪,他退后一步,长揖到底。
姚琢离开,一旁等着的程大山终于找到机会。
他蔫头耷拉脑,愁绪几乎要在天灵盖上边汇聚成黑云。
“你又没挨揍,缘何丧气成这样?”文澜有些好笑。
程大山活像让人抢了八百吊钱,怨妇一样,“二姑娘,我难啊!孙成一直针对我,再这么下去我就完了!”
“他不让人揍了吗?”
不仅让人揍了,还食物中毒。
“也就安定一时…”程大山五官都往下垂着,偶尔抬起一点,希冀道:“来揍人的,是你的人?”
“不是。”
文澜否认的平平淡淡,程大山却想的多。
上次二姑娘透露林正言帮她,他写信去虞都揭发了。
现在人家肯定心有芥蒂,不愿说实话。
他识趣的不再追问,转而道:“那现在这样,咱们怎么扳回一城啊?他们整日找茬,家里人过的也不安稳不是?走路哪有坐车舒坦?”
今日一天,腿都快走掉了。
孙成还不让人给他水喝,过的那叫一个凄惨。
“是啊,不仅如此,还让人家欺负的死死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文澜笑吟吟的看他。
“嗐,这也是审时度势。”程大山正色。
“行了,回你地方睡觉去吧,说不定哪回醒过来他们就被雷劈了。”
程大山揣着希望告辞,文澜回到家人身边睡觉。
月色在山石背面画上浓重的阴影。
衙役们虚弱的捂着肚子,一趟一趟往阴影里跑。
文澜夜半醒来,寻个机会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