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这味道。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幸好现在是躺着的姿态,要是站着的话相信早已难看的姿态倒在地上。
湖水的气息是微弱的,青草的味道也细不可闻,他在自己一呼一吸间嗅到了强烈的酒味。
他更醉了。
酒精持续在体内发挥作用,脸上的燥热则给微风拂凉了些,场景舒适得令他昏昏欲睡。
真不像话。他自嘲地弯唇一笑,绽出性感弧度,他不过是喝了两三口吧,竟已醉到这个地步,堂堂一个将军不怕被笑话吗?
刚刚那场黄梅雨把草地弄湿了,但他毫不介意,挑了最靠近湖边的位置边自酌边欣赏天色洗然放晴。一个恍神,他以为自个儿的身体浮上云端,这样的舒适该是天上才有的吧。湖水在阳光下卖力闪耀、和着旁边杨柳儿的抚弄更是百看不厌。
雨后小草被践踏后发出呼声,嚣狄长袖发觉有人接近他。
他放松身躯,不当一回事地令自己陷入小寐。那人也就坐到他身旁,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执起嚣狄长袖身旁剩下的半壶酒,随性的慢慢啜饮着。直到他觉得够了,他深呼吸再吐出酒气,看向身旁的嚣狄长袖。「别发酒疯。」
他嘲笑般说了这么一句。他们都清楚得很,嚣狄长袖发起酒疯来真会性情大变,变得疯狂而危险。
那时候即使你紧遵少惹他为妙的教条,那疯子还是主动来惹你。
他望向闭眼假寝的好友,不得不承认他真致命。要是他是女人,来到载愁湖边撞见这一个醉死的睡美男,绝对会二话不说奸污了他再算。
他望向无边水色的天空,怨叹一声。「唉?」
每次来到载愁湖畔,总会想起他们初遇的情境。
就在这儿、也许是不远的位置,他连这醉鬼是谁都不清楚,那嚣狄长袖不分青红皂白就拥着他狂亲。幸好他当时有扇子挡住他的强吻,不过,他承认一把扇子对正发酒疯的人来说作用不大。好吧,如果那么不幸,正在发酒疯的人叫嚣狄长袖,那即使你手上有柄宰牛刀也毫无帮助。
那混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男女通吃、坚定无比的色心让倒楣的他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嚣狄家遗传小酒即可乱性的威力,他是彻底的见识到了。「怎么?堂堂将军不去早朝,偷溜出来喝酒?」
「喔,尚书大人也不见得很乖巧啊?」嚣狄长袖睁开单眼向上看。
绂雯若上早朝,也不会千里迢迢来这儿寻到偷懒的他。
尚书,没错,绂雯说已成了尚书。
娆罗辑并没有食言,他快登基了,要快速在朝中形成自己的新势力、不让以往的老臣子紧抓着权力不放。绂雯说自是文臣的最好人选,而且娆罗辑似乎也热衷于和绂雯说玩你疑我诈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