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才问出来,莫哲就低叫一声,匆匆奔出门,看到被钉在墙上的姚夫人,脸色顿时惨白。
毕宿追出来,挡住他视线道:“四郎在哪?”
莫哲想了想,往一处去,终于找到被打飞的,昏死在花丛里的四郎。
他急急蹲下摸了摸四郎脉象,又在四郎身上各处摸了一下,才起身喊人:“你们来,抬他的时候慢一点,不要动到他脖子,有骨头裂了,要小心。”
有家仆过来抬了四郎,莫哲又看了几个伤得较严重的家丁——其他的要不已经死了,要不就是伤无大碍。
动情
一番忙活,早已过了子时,这一夜辛苦非常,莫哲累得站都站不住,毕宿就拖了他回客房,可是,莫哲不睡。
“我要洗澡,你也要洗!”
毕宿失笑,又叫人备几桶热水和大木桶,还着意要了几片桃树叶子拿来泡。
怕自己睡着毕宿就躲过不洗,莫哲坚持要毕宿先洗。
——这家伙不爱洗澡,还曾大言不惭地说过星君不用洗澡的狠话。
明明累得眼皮都在打架,还防着自己不洗澡?毕宿又好笑又心疼,忙听从着泡进水里,然后诱哄:“一起吧!你睡着的话要怎么洗呢?”
要维持那一点可怜的清醒已经十分困难,莫哲迟钝地点了头,只记得要毕宿洗澡,其他的什么都想不了了,几乎闭着眼睛脱了衣服,然后飘忽忽地,好像被毕宿抱进澡桶,坐在他腿上。
轻轻给莫哲揉着头发淋水,毕宿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看他困倦成了这样子,心疼之下只好把别的丢开,尽力忽略怀抱的不着寸缕的白皙身体,专心致志——洗澡!
洗澡果然是天下最麻烦最痛苦的事情,尤其这一次!
等他发现莫哲颈子上那一点触目惊心地血迹时,莫哲已经沉入酣梦中,对着那张全无防备,稚气十足的睡脸,毕宿怎么也不忍心弄醒他质问。
不是说没受伤吗?这是什么?
平时所有琐事都有四郎做,毕宿还是第一次,替莫哲擦干头发再换上干净里衣抱上床,一身汗比先前恶斗出得还多,他觉得自己好像个老妈子,照顾起人来了,一边笑,一边把莫哲安置在怀里,又在颈子上那处指甲大的伤口上轻轻一啄,才满意而困顿地睡过去。
一觉睡到巳时,方醒。
还没睁开眼睛,毕宿就着意感觉——胳膊上有熟悉的份量,怀里也有熟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