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扎那么高……头皮不痛吗?”
不常扎头发的人忽然一下子挑战这种高难度,对头皮也实在太不友好了。
“怎么?”家入硝子双眼一瞪,“你是要说,像你一样扎一个丸子头才好是吗?”
也不看看自己这张脸跟丸子头搭不搭!
“他睡着以后,总是喃喃着什么东西。”家入硝子撇撇嘴,重新把话题转回来,“人在睡梦中的样子,很大程度上,就是最真实的模样。”
“有吗?”夏油杰尝试回忆,可是很不幸,现在他的状态是越回忆越困倦,“唔……很简单啊……”
他转身把医务室的门一拉,风一样跑进去,随后猛地把自己抛进了一张空床上。
让他睡在五条悟身边好好看一看就行!
倒头就睡。
“怎么会……怎么会……”
家入硝子还来不及阻止,等她怒气冲冲地跑进来想要挽救自己洁净的工作空间时,看见的就是呼呼大睡的夏油杰,以及……又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梦话的五条悟。
。
五条悟一直重复地做梦。
梦里还是那个倒霉的机场,还是那些倒霉的旅客,还有……那个让人越看越生气的金发女人。
【噗——嗤——】
血肉被刺穿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五条悟从一层层的梦境里不断醒来,又再度坠入相似的梦境之中难以挣脱。
所有的梦境中,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伏黑甚尔出现,一瞬间,喷洒的鲜血仿佛隔着距离也溅射到他脸上,让他总是难以看清。
血泊之中,金色的蝴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慢慢地失去了呼吸。
惨白的肢体浸在血泊之中,蜿蜒的鲜血是藤蔓,死死地缠住自己的猎物。
失误。
茫然。
疏忽。
愤怒。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五条悟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伏黑甚尔要攻击一个毫不相关的普通人?
【咔——嚓——】
当这个疑问被他在梦境中愤恨地重复了百千次后,单调的血色梦境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更令人费解的画面。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喂——!”
五条悟忍不住出声,声音真正出现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惊讶了一秒。
背景中的所有都淡化成模糊,唯有中央的那个女人无比清晰。
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她,和他。
“?”
五条悟靠着自己敏锐的听觉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可是即使在梦中,他也还是恶声恶气的模样。
当安洁莉卡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时,瞧见的就是五条悟格外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
与机场上的紧张情况不同,梦境中,安洁莉卡眨动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浓密的弯翘睫毛上下扑扇,给人带来一种格外明显的不真实。
她放松地站着,微微歪头,甚至勾起唇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