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放下扫把,走过去,半跪在地上,轻轻将手放在病牛身上。
病牛的口鼻流出淡红色的涎水,眼睛失去光泽,在时闻的照看下,慢慢失去了呼吸。
时闻早有预料,见此情况,还是不由心里发堵。
他脱下手套,走出仓库外面,打电话给斯克维尔,告诉他死了一头病牛的消息。
斯克维尔是这个镇的官方兽医,也负责防疫问题,病牛死了,得通知他。
斯克维尔听完后,说道:“我马上带人过来处理。”
时闻:“好,我在家里等你们。”
挂上电话,时闻摸了摸口袋。
在这个时候,他特别想抽上一支烟,也特别想找人聊天。
可惜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想找的那个人也正忙着。
斯克维尔来得很快。
跟他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们一起开着卡车到仓库门口。
斯克维尔给时闻介绍:“这是我的助手唐铎海,死牛在哪?我看看情况。”
时闻对唐铎海点头示意,回答道:“就在仓库里,我挪不动。”
时闻带他们进去看,死牛静静地躺在地上,虫蝇在周围飞来飞去,浑浊的臭味飘得整个仓库都是。
为了不影响两头已经好转的牛,时闻特地将两头牛牵到了仓库后面拴着。
斯克维尔蹲在地上,戴着手套察看死牛的情况,确定牛死透了,他让唐铎海拍照,并让时闻填表单,上传资料。
弄好后,唐铎海将将卡车后面的叉车开下来,叉着牛尸上车。
这种病死的牛,他们得运到特定的地方深埋,做无害化处理。
整个过程由政府出钱,时闻只需要配合。
将牛尸运到卡车后斗封闭后,斯克维尔和唐铎海留下来,继续清理仓库剩下的草料、粪便等,又用消毒剂彻底消杀。
三个人忙活了半上午,才勉强将收拾好。
斯克维尔站起来,锤了锤后腰:“你家剩下两头牛怎么样了?”
时闻:“已经好转了,就是有点亢奋,黏膜充血肿胀,生殖器还在往外渗血。”
斯克维尔一愣:“不应该啊。我去看看。”
说起这个,时闻也纳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用错了药?”
时闻带两人去仓库后面察看两头病牛的情况。
斯克维尔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唐铎海看了一眼,也笑。
两人对视,笑得越发大声。
时闻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懵在原地,任由两人的笑声攻击:“到底怎么了?”
“傻小子。”斯克维尔摇摇头,对他说道,“这是到发情期了。”
时闻脱口而出:“这么快?!”
唐铎海拍拍时闻的肩膀,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更是欢畅。
斯克维尔收了笑声,解释道:“牛是非季节性发情周期动物,常年都可以发情的。它们本来就是奶牛,又没阉割,发情太正常了。不过这也正说明这两头奶牛已经好了起来,才会正常进入发情期。”
两人也没想到,他都养牛了,还不知道牛会进入发情期,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善意的调侃。
时闻有点难为情:“原来是这样。”
斯克维尔笑着说道:“恭喜你,这两头奶牛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