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言乱语孙女自会证明，都说虎毒不食子，母亲给女儿下毒说出去很难有人相信，可如果证据确凿，大家相信了呢！”顾云锦定定的望着陈氏，眼神轻蔑，嘴角的笑意尽是嘲讽。看着顾云锦的眼神，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按理说神不知鬼不觉，顾云锦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她有什么慌的？老太太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顾云婳，极为心疼，听顾云锦的意思，是陈氏利用顾云婳夺掌家权所以冤枉崔氏，可不管是崔氏还是陈氏，她都不会轻饶！“你都知道什么，不要在这里绕弯子，直接说便是！”“顾云婳为何中毒，应该问大夫人。”“大夫人，四更天后范嬷嬷送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呀？”顾云锦看着陈氏一字一句说出，只见陈氏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顾云锦，你就算是不喜欢我你……”“停。”陈氏的话还没说完，顾云锦就打断了她。“请不要左顾而言他，你若是不说是谁，那要我告诉祖母是谁吗？”“你说二婶在晚膳里下毒，二娘子是因为吃了晚膳中毒的，但真的是晚膳里的毒吗？我们可以再请其他大夫一起来看看，二娘子的中毒时辰。”“再不然，我们可以请仵作来，仵作可是连死了的人几时中的毒都能查清的。”顾云锦说着，陈氏的心越慌，她缓缓的望向老太太。只见老太太看着她失望极了。“说！”老太太一怒，陈氏想起了顾云婳说的话，扑通的就跪了下去，却咬死不认。“母亲，儿媳冤枉！”“婳儿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就算是不要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她出一丁点事儿！我怎么会为了那些身外之物让她遭这般罪！”她说得真切，哭得痛心，老太太沉沉的闭上了眼，过了许久许久才真开，似乎一瞬间就苍老了去。顾云锦看着她会思念外祖母，心中有一丝的不忍。老太太不再看陈氏，而是望向顾云锦。“你来说，来龙去脉。”“回祖母，四更天后，范嬷嬷带着人入了小佛堂，给二娘子吃了药，范嬷嬷再把人送走，然后小佛堂里才喊二娘子中毒！范嬷嬷送走的人叫许昉，被我拦下来了。”顾云锦说完之后，跪在地上的陈氏忽然就瘫倒了下去，老太太没有看她一眼，继续问道：“人呢？”“在锦园，祖母可是要亲自审？”“你没有审吗？”“我自然是审问了，没有证据我怎么好替二婶说话！”话虽应，但是证据却没有立刻拿出来，顾云祁是知道顾云锦手里拿着那人画押的证词的。“把人带过来！”“好。”顾云锦应着随后望向顾云祁，“弟弟跑一趟吧，让缪清缪和把人带过来。”顾云祁走后，老太太让人把陈氏拖了下去，起身去了隔壁。缪清缪和把人带来之后，老太太一个人审问。顾云锦给崔氏用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柔声说道：“二婶，我那里有药，不会留疤的。”崔氏看着顾云锦给她擦脸，眼眶一酸。“云锦，我让你二叔去跟你父亲说，把你过继给我们做女儿吧。”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顾云锦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只听崔氏又道：“我生顾云祁的时候伤了身子，一辈子想要个女儿恐怕也不会有了。”“过继这事儿麻烦，婶娘当我是女儿，我亦把婶娘当我母亲孝敬。”“这不是很多事情上让人觉得名不正言不顺。”顾云锦知道崔氏说的是陈氏在，她就是顾云锦名义上的母亲。但陈氏与她，既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算什么母亲呐。顾云锦轻笑了一声：“我觉得名正言顺，那婶娘就名正言顺。”崔氏看着顾云锦想起已故的傅氏，只觉得遗憾，女儿这么优秀，她却早早的去了。“好，那我们便说好了。”“好。”许昉被缪清缪和审得吓掉了半条命，老太太审问也没多费事，是如何与陈氏商量下毒，如何下，如何安排人进来替顾云婳医治，都全部招了。老太太气得差点一点口没提上来。但事已查明，老太太冤枉了崔氏，拉下老脸还给崔氏赔了不是，崔氏心寒，但经此一事，她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便没再计较。“儿媳担不起母亲这个不是。”老太太听着崔氏的话，沉沉叹了口气，“是我太急了，不分青红皂白，以后府中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多辛苦你！”“这家需要儿媳管多久，母亲可以给个准信，什么时候要还给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