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晚收工去你那儿取。”
“啊?”夏清张大了嘴巴。他其实早就琢磨着这样提议了,但又怕人家多想。
“不方便的话……”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没去过。”夏清蹦豆子似的,“我一般学到十一点半,还得洗漱什么的,可磨叽了,你不着急,晚点儿下班也没关系的。”
时城低头,貌似笑了,“嗯。”
“你笑什么?”夏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再笑……”在他跳脚之前,时城已经转身走了。
“你给我等着,哼。”他耀武扬威地往回走,也分不清脸上是冻得通红,还是莫名其妙地红了。
妻管严潜质?(回忆线)
夏清回到家,脱下外套,赶紧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他一个人住,又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在家,倒也不乱。北方集中供暖的地区,冬天屋子里还是挺舒服的,他们小区暖气烧得尤其好。他提前洗了个澡,换衣服的时候却犯了难。
夏清在卧室柜子里淘弄半晌,卡通的睡衣太幼稚,真丝的太薄,黑色的不阳光,绿色的又不稳重……最后,摒弃了一大堆蔡薇薇寄给他的不知国外什么牌子的家居服,他翻出一件春秋穿在外边的米色连帽卫衣和同色的休闲裤。一套搭配下来,青春洋溢,还挺显个儿。他在镜子前边端详两圈,颇为满意。
这个出租屋有两个房间,北边小一点那个屋子他用作书房。
夏清打开台灯,摊开练习册,做了两道题加无数次走神,门外终于响起敲门声。
他一个高蹦起来跑到门前,又矜持地掀开猫眼等了半分钟,装作不紧不慢地打开门。
时城穿一件黑色的厚外套,帽子扣在脑袋上,单肩背着书包。
“进来吧。”夏清侧身让开。
“挺晚了,”时城站着没动,“你该休息了吧?”
夏清小脸儿撂下来,“我还没写完作业呢,还有省重点的卷子,我给你交代交代。”
僵持了几秒钟,时城低头进门,换了拖鞋。
“衣服不脱不热吗?”夏清拿眼刀瞥人,伸手扯下时城的书包拎在手里。
时城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餐厅椅子上。他里边换下了工作服,穿的是正常的校服,袖口磨破了边,缝缝补补的。剪得极短的头发上挂了一层霜,可见外边温度有多低。
夏清不自觉地皱眉。
他摊开准备好的练习册,“昨天那道题跟这个是一个类型,你解一下。”时城从他手里接过笔,认真地读题。
“这上边有钉子?”夏清敲了敲他摆在自己旁边的椅子。
时城把着一边,坐下。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卷子上的交流试探,夏清对时城的知识薄弱点大体有所了解,他找的例题都是有针对性的。一旦投入到学习里,时间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