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白念莫名的有点开心。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开什么别的话题。又过了一会儿，出租车过来。涂问一只手扶着白念一步一挪的走到路边，打开车门。他先整理了一下坐垫，把白念扶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从另一边坐进去。白念小声问:“我们去哪儿？”涂问间接回答她，把声音放大:“师傅，去人民医院。”师傅乐呵呵的说了声“好嘞。”车挡往前一挂，开走。就在车开动的那一瞬间，因为惯性，白念上身往前倾，脚不能用力，眼看整个人都要跌出去。涂问一惊，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腕。白念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滑，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涂问的手。干燥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心。白念心里一麻。想要挣开却被涂问紧紧握住。白念脸上热乎乎的。下一刻，涂问把她拉回座位。手迅速的被抽出来。白念干咳一声:“谢谢。”涂问表情楞楞的，握了握那只手，把头别向车窗，故作镇定道:“不用。”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有点不自然。白念稍微歪头往那边看，两个人中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白念又往窗边挪了一小点。到医院门口，白念想要付钱，却被涂问阻止。却自己付了两个人的钱。白念觉得两个人没有那么熟。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小声嘀咕道:“我带钱了。”涂问像是没听见，打开车门，下车，走到白念这边，再一次打开车门，把背朝着她。白念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继续让他背，这已经是电梯走廊间的人来来往往。涂问站在电梯外，背着白念，说:“把电梯按开。”一听到，白念一手勾住涂问的脖子，一手伸出准备按电梯。手指伸到离按钮几厘米的地方，无论白念怎么够都够不到。白念觉得空气都停滞了。涂问低头，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哼笑一声，呼吸声不怎么平稳。他的眉眼舒展开，阳光透进来，染上了一层温柔。他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一小步，没有说话。白念很容易的按开按钮。片刻后，两人进了六楼。最后，医生说:“建议住院，她的骨头有些骨折，不能做强烈运动。”白念摇头:“不用，我还要上学，我快高考了。”涂问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执拗，说:“让你爸爸妈妈来看看。”白念摇摇头，小声说:“不用。”涂问声音放缓:“那你怎么办？生病了要学着告诉爸爸妈妈。就算不想做手术，也得让他们来接你回家。”他的声音温润，带着安抚的意味。白念竟然听进去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白念拿出电话，撇了涂问一眼。拨通。“妈妈。”白念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我……我骨折了……”“……怎么回事啊？”李婷接过电话，声音担忧，“怎么弄的？”白念随便编了个理由:“我不小心摔的……”“小念啊，”李婷声音有些歉意，“你爸爸不在家，妈妈现在也在出差……”“妈妈，”白念截断话头，有点委屈，“我就是不想做手术，我想回家。”电话那边轻叹口气，问:“严重不严重啊？”白念立刻说:“不严重。”“好吧。”或许是因为歉疚，李婷说，“要是不严重，那你就回家吧。”白念高兴起来:“好，谢谢妈妈。”在白念的执拗下，可以不待在医院里。却又遇上了另外一个难题。——她没办法走回家了。涂问看了看，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犹豫片刻，白念点点头。因为白念不住院的意念非常坚决。医院适当的给白念准备了一些药。涂问过去付了医药费，又返回。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