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自尊心作祟，李文轩瞬间觉得被侮辱了。像是故意想让涂问愧疚，李文轩把手腕阻到他面前：“看看，你干的。”因为熟悉了李文轩的一贯风格，涂问眼都没眨一下。见他没反应，李文轩顺势把手靠在他的额头上。下一刻，李文轩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扭曲起来，像是被什么烫伤，立刻缩回手。“艹，你还真发烧啊。”涂问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大概是烧的有些糊涂，动作也慢吞吞的。他用手背碰了碰额头，低低的“嗯”了声。淡定的让人心疼。“你记得去医院。”李文轩有点不忍，边往外走边说，“别拖着。”“嗯。”涂问也随之往外走。背后的微风扬起，吹走了背后的薄汗。白念回到家，李婷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出来问：“小念回来啦？”听到李婷的声音，白念偏头，一边换鞋一边说：“回来了。”李婷走进厨房：“快高考了吧？”白念坐到沙发上：“嗯，剩半个月了，让我们自己在家里复习。”李婷还在厨房说一些关于高考的话。白念拿起手机，打开与涂问的聊天页面。白念：【明天我们去哪儿？】几秒后。涂问：【你想去哪儿？】白念：【医院。】涂问：“……”涂问：【去医院复习？】白念想了想，确实有些不妥：【你家。】涂问：“……”涂问愣了几秒：【好，我家。】这个回复让白念高兴的跳起来。直到李婷拿奇异的眼神盯着她。白念才觉得不对。闷着头，走进浴室。隔天，太阳毒辣辣的挂在天上。与往日不同，气温似乎飙升了好几度。光亮似乎带着刺，让人睁不开眼。没有要降温的趋势。像是想起什么，白念从沙发上离开，走去阳台。不经意间往下一撇，涂问扬起头，往她的方向看。他微眯着眼，头发揉的乱糟糟，眼尾的红在阳光下灼人。像是夏日里的冰沙，清凉干净。白念的心跳声开始放大。觉得心里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重重的击中。她捏紧护栏，悄悄的别开眼，脸有点发热。涂问抿着唇，嘴角上勾，朝她招手。“下来。”白念听着远远的声音以刚刚好的音调传到她的耳中。而后，她点点头，走下楼。白念边走边问：“你怎么来了？”涂问扯住她的手：“来接你。”白念别扭着：“我不用你接。”涂问开玩笑的说：“那你还不是下来了？”白念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反驳他的话。她伸出手，轻轻的往前推了他一把。“去。”两个人随便走进一个小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微风吹拂，书本翻起。白念低着头，认真的看书。完全没有注意到涂问。涂问一手支着头，一手转着笔。——在看她。白念还在低头写着什么。时间就这么寂静无声。突然，白念抬头，张口想说什么，嘴唇未动。刚好撞上涂问舒展的眉眼。白念拿笔戳了戳他的脸：“你看什么，赶快复习。”“二模考试你的分还没我高呢。”白念低着头不说话了。许久不见的无力感又再一次出现。她是真的想跟涂问考同一所大学，可是她也尽力了。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无法逆转的。像涂问这种人，似乎做什么都很从容，总是能够自信又轻松的把事情做好。“我把分考的低一点，行不行？”思绪被打断，白念看着他：“嗯？”“这样的话，我们俩就能上同一所大学。”白念否认：“不行！”她不想涂问因为她放弃更好的前程。“为什么？”“因为……”白念诚实的说，“你明明可以考的更好。”“可是我觉得你更好。”白念耸耸肩：“那我就努力考好一点喽。”涂问支着头，一只手摸摸白念的发顶：“真听话。”他掏掏布兜，拿出一颗旺仔牛奶糖：“奖励你一颗糖。”白念推出去：“我又不是猫。”“你没觉得不公平吗？”涂问正式的问：“别人轻而易举就能考的很好。”白念想了想，缓缓摇头：“其实我已经很幸运了。”“至少四肢健全。”白念说，“还遇到了你。”“我就让你这么开心？”白念有些骄傲的道：“开心啊。我眼光这么好。”涂问轻哼一声。“其实，最重要的是，不让自己后悔。”白念说的很平淡。涂问觉得，她似乎总是这样，不抱怨，认真努力，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