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理啧了一声,仰头去碰他鼻尖。沈君兆扶住他腰。雍理算是明白什么叫妖颜祸世了。给他一个沈昭君,他也是个大昏君!后来是沈君兆抱他一同坐在书案上,至于书案上其他东西——什么陛下最爱的琉璃笔架,什么前朝珍品的青玉砚台,什么价值千金的狼毫笔……不重要,琉璃盏碎了一地,也挡不住元曜帝的好心情。“我们是兄弟又怎样?”雍理小声说着,“又没人知道。”沈君兆:“嗯。”他俩同时忽略了沈争鸣。雍理又道:“等百年后,我们一起向父皇赔罪。”沈君兆顿了下:“是我……”雍理:“不是你的错,是朕先喜欢你的。”沈君兆摇了摇头。雍理:“真的,第一眼见着你,朕就想你若是个女孩,朕一定娶你。”沈君兆笑着看他:“陛下觉得这是喜欢?”雍理有点点心虚:“当然,一见钟情!”沈君兆也不拆穿他,只道:“陛下记得……那年臣说什么都不和你同床了吗?”雍理一愣。沈君兆轻声说了年份。雍理哪会忘记?只是他很惊讶:“那年你才十三,哦不对,是十二!”沈君兆:“嗯。”雍理惊讶道:“那时你……”沈君兆:“那时臣便想要陛下。”雍理:“!”两人挤在凌乱的书案上,衣服早缠在一起,身体也挨得极尽,长心殿里再怎么凉快,此时此刻此言此语一出,也是通身燥热。雍理的确是不如沈君兆,他直到出征前才懂了点情爱之事。沈君兆没再说话,雍理脸热心热,握着他的手也微潮:“阿兆……朕可能,可能又犯病了,嗯……”仿佛天降祥瑞,雍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舒心的一天。病犯没犯他不知道,沈君兆再这般亲他,他快要生出心疾了!三年间求都起不来的,如今却触手可及,雍理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沈君兆放开他:“好些了吗?”雍理:“……”沈君兆竟又低声问他:“还要吗?”雍理声音直打颤颤:“还、还要……”心疾就心疾吧,死在这一刻也未尝不可。沈君兆却不再亲他了:“这么看亲吻似乎没用,以后还是传输内力吧。”雍理睁大眼:“诶……”完了完了,贪得无厌过头了!雍理忙解释:“管用,特别管用!”他再重点强调一番:“比传输内力还管用!”沈君兆睨他:“那怎么陛下还要?”雍理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嗯,朕暂时不要了!”沈君兆:“哦,原来陛下刚才在说谎。”雍理:“……”沈君兆拖慢了语调,正经话里全是戏谑:“说谎是要接受惩罚的。”雍理哪里招架得住?整个人都写满了乖巧,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君兆:“惩、惩罚?”沈君兆:“对。”雍理只觉喉咙干燥:“什么惩……嗯……”沈君兆不等他说完,凑近他,咬在他软软微翘的唇珠。他咬得很轻,根本不痛,反而带来一阵强过一阵的麻痒,雍理脑袋一片空白,腰都软得坐不住了。“陛下还要说谎吗?”“要……”“嗯?”“不要……”“不要吗?”“要!”“陛下又说谎了。”“阿兆……呜……朕受不住。”亲亲而已,已经及冠的元曜帝没出息地弄脏了一身帝服。沐浴更衣,再出来时雍理懊恼不已:“这三年,朕亏大发了!”沈君兆给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下。雍理半靠在他腿上,越想越懊悔:“三年,整整三年!”沈君兆继续给他擦拭长发,温声道:“没有这三年,臣也不敢再靠近陛下。”雍理心一滞。沈君兆看着他柔滑如软墨的发丝,看着他单薄瘦削的肩膀,看着他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蝴蝶锁骨,继续道:“三年……臣也只能忍这三年。”雍理眼眶红了:“你该早些告诉朕的。”无法想象沈君兆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日。他虽也痛苦,却始终怀着希望,始终觉得权力之下沈君兆仍旧心里有他。沈君兆呢?全是无可奈何:雍理仍旧爱他,他痛苦;雍理爱上旁人,他更加痛苦。得不到,推不开;握不住,放不下。矛盾之中,尽是煎熬。雍理也不管头发全湿,拦住沈君兆的腰,埋在他怀里:“以后无论什么都无法分开你我。”沈君兆指尖颤了下,应下的声音很低:“嗯。”雍理又仰头看他:“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好。”